; 郭崇韬带领大部队退至土围,立刻命汉军将士和留守土围的矿工,点起几百堆炉火,把所有能用的陶罐陶盆,全部架到火上烧水!
有个留守的矿工,力气很大,脑子却不大活泛。沾酒就醉,却没事就爱喝两口。
整天醉蒙蒙、傻愣愣的,工友们早已不记得他的真名,只喊他“醉了”。
这个叫“醉了”的矿工,听说要帮汉军干活,兴致高昂。
可是,听说要烧水,醉了真的醉了。“呃……呃……去哪找、找水啊?”
一个叫钟二的工友,朝醉了的后脑勺使劲给了一撇子。“这满地都是雪,找啥水?”
看着众人急三火四地用盆、罐装雪,架到火上去烧,醉了也不甘落后,抱起一口大陶缸,装上雪就烧!
“啪!”
醉了的后脑勺,又挨钟二一巴掌。“我看你不是醉了,是傻了!弄这大家伙事,啥时候能烧开水?!”
“啪!”
钟二正数落着醉了,后脑勺也挨了一巴掌!
回头看,正是留守的工友,老家在南方,外号“南蛮”的矿工头!
钟二一脸无辜,可怜巴巴地看着南蛮,脸挤成包子样,很委屈又很有礼貌地维护着自己的权利。“矿上规定,不许打人……”
南蛮一指醉了。“那你还打他?”
钟二很有道理地辩解道:“他笨,弄这么大家伙事,咋能烧开水?”
“你才笨!”南蛮吼道,“军官说了,不用烧开,把雪烧成水就行!烧开了,冻得慢!”
……
上千人一起动手,土围里,跟开了锅一般!
遍地炉灶,到处锅碗瓢盆!
点燃的薪柴,融化了冰雪,水气在人们的身上、脸上,凝结成冰凌,却没人有空顾及。
在郭崇韬指挥下,一盆盆刚刚融化的冰水,泼向土围围栏,泼向土围外面的通道……
“来了!敌人来了!”
登高瞭望的兵卒大喊一声,土围里众人,不禁心惊。
就凭这冰墙冰道,真能挡住处月游骑吗?
“嘭!”
矿工醉了,正端着陶盆跑去泼水,听说敌人来了,吓得一个哆嗦,连人带盆,摔在地上!
“哦……不是敌人,是花将军他们!”瞭望的兵卒,更正道。
“娘啊,吓死我了……”
醉了惊魂稍定,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衣服被冻在地面的冰上了!
矿工头南蛮和矿工钟二过来拉起醉了,两人抬头相视,不禁同时大笑起来。
两个人的头发上、眉毛上,都冻出长长的冰凌,模样之怪异,无法形容!
……
花荣等退至土围外,一个兵卒,不知深浅,直接向溜光大道冲去!
“小心!”
晚了!
那个兵卒,已经纵马踏上溜光大道!
战马四蹄突然打滑……
“唏律律……”
随着嘶鸣,坐下马以古怪难拿的姿势,摔倒在溜光大道上!
土围,就在山脚下。
天然的坡度,浇上水,冻成冰,形成巨大的冰滑梯!
从上往下走,倒是快捷。向从下往上,却可比登天!
……
不远处,李克用率领处月游骑,已经冲杀而来!
“花将军,这边来!”
郭崇韬大声喊着,给花荣指引着通道。
此处通道,尚未泼水。
待花荣等进入土围,兵卒矿工们,立刻将冰水泼了下去……
冰水,沿着天然的坡路,缓缓蔓延、缓缓冻结……
冰封坡路,便是抵御处月游骑天堑鸿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