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鄱阳湖,烟波浩渺,无边无沿。
任你再高大之人,再巨大之船,置身其间,也只能自认渺小。
可是,在长江面前,连鄱阳湖都显得异常渺小、羸弱。
长江,从昆仑山和唐古拉山之间,一路奔腾而下,劈开无数大山,汇聚了数不尽的河流,来到庐江豫章交界处,华丽地勾出一抹微笑般的圆弧,将鄱阳湖一切两半!
鄱阳湖,如同长江沿岸的其它湖泽,只是长江的奴仆和侍从。谦卑地感谢长江的馈赠,小心侍候,不敢丝毫怠慢。只要长江有所需求,便随时奉上一切。
水面上,波涛汹涌。
只有那水天相接的远方,水平面才显得平静安详。
突然,就在那水天相接的背景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水中升起!
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老天啊……”
江东水军小船上,兵卒不禁瞪大眼睛,惊呼了起来。
“是楼!水底冒出高楼了!”
统兵的小将贺齐,沉稳异常。“勿慌,荆州楼船尔。”
“这就是楼船啊?!”
“快看啊!楼船!楼船欸!”
只听说过楼船,今日终于一睹庐山真面目。
江东水军兵卒,一时间竟忘记了恐惧,纷纷涌上甲板,争着一睹传说中的楼船风采!
“乖乖欸!忒高了!”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荆州楼船那极具震撼力的体量,散发出无形的威压,让江东水军,愈发感觉己方战船的渺小、不堪一击。
“亲亲的娘啊!这仗可咋打?”
“咋打?”小将贺齐一指侧向的长江堤岸。“堤坝更大、更坚固,蝼蚁却可摧之!荆州楼船虽大,不过是游走之棺椁,漂浮之坟墓!”
兵卒还是有些胆怯。“可是,这楼船也太大了!不用撞过来,就是带起的波浪,都能把咱们的小船掀翻啊!”
贺齐道:“为何要和它对撞?为何要等着被它掀翻?虎豹之大,能吞鸡鸭。蝼蚁游走其身,虎豹又能奈何?”
主将提气,兵卒振奋。
“对啊!咱不当鸡鸭,咱就当小小蝼蚁!不停地转弯、绕圈,它还能追上咱不成?”
“是呢!兄弟你说,要是那鬼楼船跟着咱绕圈,咱能把它带翻不?”
“能!准能!”
贺齐军旗一指。“传令,迎敌!”
旗号兵摇动令旗,所属舰船,看见旗号,一起加桨,五十艘小船,飞速向巨大的楼船驰去!
……
迎面而来的楼船,乃是荆州北路军副统帅、水军统领张允的旗舰。
张允,是刘表的外甥,其母乃刘表的姊姊。
此番东征,张允得以担任要职,并非仅仅因为与刘表的亲缘关系。
张允,自幼从军,弓刀娴熟,尤其擅长水战。其操训的水军,军纪严明,战术多变。因此,才被刘表委以重任。
伫立船头,见前方水面上,有如芝麻大的小点迎面而来,张允微微一笑。
“报!前方出现江东小股船队。”
“知道了。”张允淡淡应道。
小股之敌,不过是来侦查、袭扰,与其纠缠,毫无必要。
“传令,驱离。”
“诺!传令,驱离!”旗号兵重复一遍,摆动令旗,发出旗语。
荆州舰船,收到旗语,立刻展开阵型!
唰……
行动之迅速!队形之整齐!场面之壮观……
震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