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一通百通。赵昱捋须笑道:“天助我也。”
却不见献张闿首级之刺奸,眼中悲色,一闪而逝。刺奸家小,悉为人质。如何敢走漏风声。告知赵昱实情。
广陵城下,临江青雀舫中。
二人对饮。
正是合肥侯相,八厨之胡毋班,并镇东将军主簿,八厨之张邈。
比起张邈成竹在胸,从容自得。胡毋班却,心生忐忑,唯恐变生肘腋。
见状,张邈遂出言宽慰:“广陵空城,旦夕可下。季皮,毋虑。”
胡毋班,闻声慨叹:“如孟卓所言。旦夕之间,唯恐有变。”
张邈眼中,精光一闪,又旋即隐去:“先前,见城中烟起。料想,城内死士,已依计行事。赵元达,纵忠直有识,见张闿首级,亦中计矣。”
胡毋班,却不敢大意:“且看今夜如何。”
二人各为其主,同舟共济。乃为交割事宜。待淮南大军里应外合,奇袭夺城。吕布又遣人,尽得海陵仓中二百万斛米。那时,盟约达成。便将盟书付之一炬。从此往后,神鬼不知。
换言之。青雀舫中,八厨二人,既是亲历者,又充见证人。
自以为得计。赵昱一日辛劳,夜宿谯楼。恐被奸人所乘。遂令城头火把高举,以壮声威。
广陵射陂,匡琦城。
别驾麋竺,并校尉陈登,并立城头。俯瞰,城下轻舟,次第列队。屯田军士,正将薪柴,囤于舟上。待堆满舟头,再泼洒鱼油。以麻布蒙之。百艘轻舟所载,皆是薪柴鱼油,易燃发烟之物。
时下,春寒料峭,冬风未消。风向自西北而东南。射陂扼中渎水,顺下茱萸湾,乘风纵火,正当适宜。
“何时发兵。”麋竺问道。
“当是鸡鸣。”陈元龙,早有定计。
“恐淮南大军以入城。”麋竺不无担心。
“无妨。”陈元龙,胸有成竹:“子城被破,金城尚存。兵法云,‘半渡而击’。今乃‘半城而击’也。”言下之意,趁淮南大军,倾巢而出。里应外合,攻陷子城之际。再行背后一击。
“原来如此。”麋竺这便醒悟。又言道:“陶公若知子城被破,恐生惊怖。”
陈登早有准备:“薛礼既入金城,当可保陶公无恙。”
先前,王太师易相夺国。彭城相薛礼,逼不得已,挂印而去。却未随陶谦,南迁广陵。上疏言,欲效典农校尉陈登,屯田广戚。陶谦亦听之任之。后吕布南下,入主徐州。时徐州吏民,人心惶惶,薛礼似被人遗忘。不料年末,却被别驾麋竺,暗中招募。入匡琦城,面授机宜。
薛礼遂携麾下精卒,假扮随从,裹挟车队入金城。伏于章台宫中。时,吕布迁治入下邳,已重封此宫。故,淮南死士,遍搜广陵内外,却不料章台宫中,尚伏一支奇兵。
是夜。
雷薄、陈兰,各携数百淮南死士,二路兵分。
一路杀奔子城,一路杀奔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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