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侯,因何无语。”袁术明知故问。
“此去大凶,乃其一。”张闿答曰:“侥幸功成,亦难善终。是其二也。”张闿实言相告。
袁术眼中,精光一闪:“建昌侯毋虑。此乃我与大将军,共谋之计也。”
“哦?”张闿忙问:“袁大将军,亦知乎?”
“然也。”袁术这便将先前,与袁绍所谋告知(详见:《三国·1.113 另有所图》)。话说,先前所谋,不过是脱身之计。为从合肥侯处,诈来传国玉玺。携之渡江,说陈王宠,行养袁自重。助其攻取淮南。然,时至今日,却要假戏真做。
“知晓”前后诸情。张闿闷声不语。
知其利益小人。袁术又言道:“待事成,某愿表建昌侯为扬州牧。”
闻此言,张闿果然心动:“若表我为扬州牧。车骑又当牧守何处?”言下之意,今袁术兼领扬州牧。岂肯举州相让。
“无妨。”袁术答曰:“某当择,荆徐其一,而取之。”
“如此,卑下敢不从命!”张闿切齿言道。利欲熏心,亡命之徒,一览无余。
“善。”袁术笑赞。
待张闿奉命自去。内室别无他人。
袁术这才,徐徐收拢笑意。
取白绢平铺案上。略作思量,提笔一蹴而就。待晾干墨迹,取曹孟德传书竹筒,再行封存。
“来人。”
“在。”便有死士,推门入内。
袁术遂取金牌,面授机宜:“携此物,速去甄都。投刺卫将军府。”
“喏!”死士领命自去。
棂门悄然闭合。袁术又取一面金牌在手。
“乱世枭雄曹阿瞒。某,姑且信之。”
番禺,交州治。
先前,士燮表其兄弟,分仕合浦、九真、南海太守,并将州治,由交趾龙编,迁苍梧广信。后袁绍携群雄过江,平定江东、自领交州牧。又将州治,东迁番禺。
据良港,筑雄城,造大船。操练江东水军,时有侵略荆南之意。
张闿过江,马不停蹄,赶来拜见。
袁绍自领大将军,又定江东。扬名江左,位列六雄之中。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齐来投奔。可谓扬眉吐气,位高权重。
闻建昌侯张闿,千里迢迢,舟车来见。
略作思量,袁绍这便了然。遂领府中属吏,大开中门相迎。
张闿受宠若惊。
共入大堂,宾主落座。
袁绍居高笑问:“建昌侯,所为何来?”
“乞屏退左右。”张闿小心为上。
袁绍心中笃定:“左右皆我心腹。建昌侯,但说无妨。”
张闿咬牙言道:“日前。袁车骑,召我入府。言及陈王之事。敢问大将军,知否?”
“可是取回传国玉玺。”袁绍笑问。
“正是。”张闿忙道。
“确有此事。”袁绍笑容不减:“建昌侯,依计行事。天子必有重赏。”
“敢不从命!”张闿大喜。
随后,袁绍大摆筵席。既为张闿接风,亦为其壮行。
袁绍号“据土人雄”。接人待物,自有风仪。席间觥筹交错,张闿满饮数杯,不由豪气干云。酩酊大醉。
士为知己者死。正如眼前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