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
为何从身后来?
“休要放箭。”便有信使,举火上前:“蓟国水军攻城,王命即可班师!”
“敕令何在?”樯上守将,高声喝问。
“敕令在此。”信使高举敕令。
“且射来。”主将又道。
“喏!”信使张弓搭箭,将广幅布所书敕命射入营中。
取来一观,如假包换。
守将又问:“兵符何在?”
“符传在此。”信使打马上前,人借马势,掷入营中。
敕令、兵符,双全。守将焉能不信。
“速开营门。”
“喏!”一声令下,营门徐徐升起。放一众信使入内。
话说,区区人马,不足百骑。即便有诈,入我大营,数万精兵。又有何惧哉。
见砦门开启。打头信使,嘴角微微扬起。正是陈到无疑。
“尔等,退后。”身侧信使,乃九译令假扮。一问一答,皆由其代劳。月黑风高,人马嘶鸣。又隔樯橹深壕,如何能细辨。
“喏。”九译令亦捉刀在手,稍稍勒马退后。话说,汉家儿郎,允文允武。投笔从戎,又岂独班定远,专美于前。
吊桥落定,闸门高升。陈到这才驱马上前。
百骑列队,次第而进。眼看守将已下樯,正领人前来问话。
陈到遂驱马迎上。
相风乌,神驹如龙。远非身毒马,中等身姿可比。先前居高俯瞰,且距离亦远,未觉有异。
待步履平地。骤见高头大马,守将猛然一愣。
这便以梵语,出言相问。
陈到一马当先,九译令皆不在身边。守将所言,如何能知。电光石火,灵光一现。也不答话,遂取符传,远远抛出。
守将果然中计,急忙伸手去接。却忘了,先前符传已掷入,如何再来。
便在这电光石火。陈到轻夹马腹,相风乌电射而出。
耳畔惊呼将起,人马已撞入眼帘。心血倒灌,天旋地转。
双眼再能视物,人已被倒提半空。
“勿动!”陈到大喝一声。
周遭兵卒,呆若木鸡。全然不知所以。
忽听中军大帐,一声怒喝。金耳兵卒,如梦初醒。挥舞刀盾,一拥而上。
守将非主将。
陈到洒脱一笑。将人质掷于身后。纵马杀奔,中军大帐。
身后百骑,斩关断锁。攻占营门。鸣笛射空,密林举火。数百蛰伏白毦,精骑四出。赶来驰援。
左右樯橹,弓箭乱射。却被相风乌,甩在身后。偶有命中,亦被七星镰斩断。
发号施令之人,又出连珠急言。必令兵卒,拦阻无疑。
听声辨位。陈到金戈铁骑,一马当先。
先前,弓箭手奉命登樯橹。营中刀盾手,三五成群,不及结阵。被陈到,单枪匹马,破围而出。直冲中军大帐而去。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
世人皆知,常山赵子龙。可闻汝南有陈到。
“挡我者死!”七星画弧,寒芒透背。
直立尸身,不及断裂。便被相风乌,迎面撞碎。
残肢断臂,血崩如雨。
卷起血千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