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竟爽快如斯。蒯越试问:“并督交、扬、益三州,可乎?”
“有何不可?”见其表情,曹孟德越发笃定。
“嘶……”蒯越故作吃惊:“先前,王太师行狐虎之威。将河北四州,悉割蓟王。今曹太保,亦欲行此事乎?”
曹操笑道:“然称大将军者,唯蓟王一人耳。刘荆州,封镇南将军,如何?”
话已至此,蒯越如何能不醒悟。必是“请田自坚”之计,已被曹孟德窥破。
“卫将军高义,下臣惭愧。”蒯越离席下拜。
曹操离席搀扶,执其手曰:“异度高才。恨不能,为我所用也。”
蒯越眼中,一闪异色:“明公过誉。”
宾主落座。曹操遂以心腹之言相问:“刘荆州,有何见教。”
“愿与卫将军结盟,共御‘强敌’。”蒯越实言相告。
“好一个,共御强敌。”曹孟德,一闪精光。
小沛,车骑将军营,中军大帐。
吕布设宴,为彭城相王盖长史,接风洗尘。
王盖长史,名唤刘优,字子良。彭城人,出身宗室。其父刘绰,灵帝时为零陵太守。刘优少有隽声,举孝廉,为王盖辟为长史。儒雅君子,与陈宫、张邈,相谈甚欢。
吕布久居高位,气定神闲,频频举杯相邀。与先前一言不合,拍案而起,云泥之别。
终归有所长进。
寒暄过后,八厨之张邈,率先发问:“长史所为何来?”
刘优落杯言道:“乃为与将军结盟。”
“敢问长史,代何人与我家将军结盟。”张邈又问。
“自是王相。”刘优答曰。王相,便是彭城相王盖。
“不知,王相此举,可是太师之意。”既是赤诚君子,张邈索性直言相问。
“料想,太师尚未知也。”刘优言道。
吕布一声长叹:“太师为曹氏父子所欺。王相既为人子,焉能不救。”
“将军明见。”刘优离席下拜:“曹氏父子,非人臣也。欺天子年少,欲胁之以令诸侯。太师为全大局,不与其争。奈何曹太保,得寸进尺。恐为其所害,故求与将军结盟。”
“善。”吕布言道:“太师与某有大恩。布,岂有不救之理。”
“谢将军。”刘优大喜下拜。
吕布急忙离席搀扶。
宾主落座,痛饮三杯。
张邈趁机进言:“长史当知。我家将军,前为曹孟德所逐。辗转州郡,唯此城权且栖身。孤城一座,如何与举州相敌。故,窃以为。铁骑一万,宜当速战。久必为曹孟德所败。”
此话,以进为退,着实高妙。料想,彭城相王盖,必不敢先发制人。暗中结盟,以备后用也。
果不其然。刘优斟酌言道:“将军稍安。待某禀过王相,自有定论。”
“如此,也好。长史,速去速回。”吕布抱拳相送。
“告辞!”刘优不敢怠慢,这便轻车复命。
目送车驾远去,陈公台这才慷慨发声:“徐州,当为将军所得也。”
吕布眼中野火燎原:“曹阿瞒,孰胜孰负,尚未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