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恭顺答曰:“喏。”
谓“引狼入室”。
甄都上公之争? 正因刘荆州乱入? 均衡正被悄然打破。
小沛,车骑将军营。
吕布引秦胡骑,朔雪而归。
“拜见将军。”入中军大帐? 陈宫、张邈,已恭候多时。
自陈公台妙计迭出,为吕布得三年存粮。吕奉先才有闲情逸致,整日领兵狩猎。悠哉悠哉。
“公台,孟卓。速坐。”二人乃心腹,吕布亦不见外。
陈宫长于谋略。张邈善于交际。二人联手,长袖善舞。徐州属吏,多有往来。尤其陶恭祖,久病不愈。乃至徐州上下,人心浮动。本就是群狼环伺,四战之地。非雄主不可牧守。吕布辕门射戟,解广陵之围。震慑群雄,声威大震。稍后又出屯小沛,不占徐州郡县。豪气干云,令人心折。“识英雄,重英雄”,乃我汉家风尚。
更何况,“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看陶恭祖,阳寿将尽。众人如何能不,自寻后路。以求乱世之中,安身立命。更加曹操虽逐吕布,然甄都朝廷并未降罪。吕布仍高居车骑将军位。
此消彼长。吕布日渐积势。
“昨日,有一人入营。将军可知,客从何处来?”陈宫笑问。
“莫非徐州。”吕布笑答。
“非也。”陈宫摇头。
“甄都?”吕布表情微变。
“非也。”陈宫仍笑。
“既非陶恭祖,又非曹孟德。”吕布再思一人:“可是袁公路。”
“非也,非也。”陈宫与张邈相视而笑。略作戏言,君臣之乐也。
吕布见状,知二人有意为之,这便笑问:“公台,何不明言。”
“乃彭城相王盖长史。”陈宫答曰。
《后汉书》云:“皇子封王,以郡为国,置傅、相各一人。相如太守。有长史,职如郡丞。”换言之,长史乃国相心腹。
“可是王太师长子。”吕布自然相识。
“正是。”张邈答曰。
见吕布不语。与张邈四目相对,陈宫又进言道:“时王太师异相夺国。命乡党王宏领下邳相,宋翼领琅邪相。另有前尚书仆射,扶风人士孙瑞,拜东海相。此三国,皆是徐州大国。”
言及此处,吕布如何能不醒悟:“莫非王盖长史此来,乃为徐州之事。”
“然也。”陈宫又问:“将军可知甄都,上公之争乎。”
“此事,关东尽知。”吕布转而又道:“甄都之争,与徐州何干。”
“‘国有外援,不可渎也’。”陈宫笑答:“王太师,欲引将军为外援也。”
“原来如此。”吕布精神大振:“长史何在,速引来一见。”
“喏。”
蓟王宫,灵辉殿。
蓟王专开朝议。幕府、封国,比二千石以上皆在。
将邸报遍示群臣,蓟王居高下问:“甄都上公相争,当作何解。”
“回禀主公,恐至无解。”幕府中丞贾诩,一语中的。
“太师传书,言及迁回旧都。”蓟王又问:“此事,可行否。”
“绝非易事。”贾诩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