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世考古,曾于菖蒲海,楼兰古国废墟下,得汉晋时,羌女情书:
“羌女白:取别之后,便尔西迈。相见无缘,书问疏简。每念兹对,不舍心怀,情用劳结,仓卒(复)致消息,不能别有书裁,因数字值信复表。马羌(注①)。”
谓纸短情长,莫过如斯。
汉时诸羌,散布赐支、河湟。阳关以西,远至葱岭。而楼兰,多有羌人聚居。留书羌女,当是本地女子。故此信,多半不是从外地寄来。不知何故,却未能寄出,散落原地,乃至淹没于流沙之中。二千年后,才重见天日。据此亦可知。信中男子,终未能收到羌女情书。
用情至深,何忍相弃。
为妻如此,为母又岂有差。
马腾抛家弃子,新娶汉女。母亲积郁成疾,险撒手人寰。马超心中愤恨,可想而知。若非误打误撞。被“着匈奴衣胡”,举族贩来楼桑。得华大夫亲诊,超母早一命呜呼。若果真如此。马超父子反目成仇,几成定局。
史上人言,马超“背父叛君,强而无义”,“不爱其亲,焉能爱人?”
与少时经历,莫大关系。
万幸,有蓟王天生。这才逆天改命,成就今日忠义无缺,“锦马超”。
“阿父!”送母亲入院,便有八尺壮汉,自出堂前。正是超父马腾。
闻马超演武决胜,马腾顶风冒雪,日夜兼程。终赶在九战当日,打马入家门。尚未坐稳,马超已送母归。
“我儿早二千及冠矣。”马腾喜道。马超尚未及冠。演武场,一鸣惊人。入选牙门四将,板上钉钉。闻国人言,牙门将,位在校尉上。校尉比二千石,中郎将二千石。牙门将或与中郎将同秩。得享二千石高俸。位犹在其父马腾,护氐校尉上。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马腾焉能不喜。
少顷,叔父一家,亦下楼相见。
片刻后,门下主簿孙乾,驱车登门。闻护氐校尉归国,门下署奉命来请,观演武决胜。
通关入城,投宿传食,需验传证。马腾一入楼桑,刺奸贼捕先知。楼桑尉又知,楼桑令再知。稍后衢长、亭父、里魁,纷纷知晓。
作为辅汉幕府所辖,戍边大吏。自马腾归乡,蓟王更早知。
闻马腾兄长,陇西南部都尉马翼亦在。孙乾便请同往。一路风尘仆仆,如何面君。马腾需洗漱更衣,再携家眷往之。断不可君前失仪。
遂令马超先行。
马超拜别父母,先赴演武场。
入一重演武堂。张郃并西林群少,已等候多时。四目相对,无需多言。
闻头上看台,人声沸鼎。张郃环顾左右,慷慨发声:“当与赵云、陈到,争先。”
“喏!”众人齐声应诺。
对面演武堂。
张辽、华雄,亦将兵器,层层麻布裹缠。人马如龙,摩拳擦掌,只等战鼓擂响。
少顷,号角雄浑,王旗升空。
万众期待中。演武堂门,徐徐升起。
天光大亮,鲜活面庞。双方人马,各自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