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
铁蹄崩火落地。场中只剩张辽、许褚二人。许褚浑身雾气腾腾,弥漫杀气。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手足兄弟,如十指连心。
许褚杀至性起。再战便是性命相拼。
“以一敌二,此战可休矣。”长姐言道。
“可。”蓟王轻轻颔首。
许褚气势凶猛无匹,张辽勇者无惧。正欲打马上前,再分高低。
忽听中书仆射,高声唱报:“主公言和——”
“主公有令。仲康,切莫再战。”许定已与华雄,浮出水面。
“喏!”许褚这便散去千钧膂力,冲华雄言道:“情急手重,元长伤否。”
“无碍。”华雄亦是猛将。甲胄齐备,并无大碍。
张辽走马近前,抱拳言道:“仲康勿罪(怪)。”
许褚嘿声一笑:“演武决胜,何罪之有。”
四人皆豪杰,毫无芥蒂。
华雄只手把臂,笑问道:“先前一击,用几分气力。”
“实不知也。”情急出手,许褚心无旁骛,如何能知晓。
四人有说有笑,并肩离场。男儿本该,这般模样。
谓“旁观者清”。
百官席列,尤其王傅所辖,蓟国将校,各有心得。
“许褚膂力过人,不在典韦之下。”关羽言道。
张飞亦点头道:“如二哥所言。许仲康不愧‘伏虣’之名。”
“若使锤斧等重器,华雄必折一臂。”太史慈自有定论。
“重器利破甲。”黄叙亦有主见:“长刀斩龙,何其快哉。”言下之意,能如蓟国这般,不惜工本,人马具装者,天下罕见。外战弱旅,何须重兵器。长刀过处,风卷残云。碧空如洗。
“大哥此去身毒,当无忧矣。”张飞嘿声一笑。
众兄弟,皆如此想。
稍后,蓟王移驾。百官同行,观众退场。话说,演武决胜,临近尾声。众人心中,各有排名。不出意外,赵云、陈到,无双之烈。锦马超,一骑当先。许仲康,力能伏虣。张辽、庞德,不败上将。张郃、华雄,常胜名将,余下诸将,各有千秋。
牙门八将,实至名归。且看王上,如何择选。
八战,庞硕、庞德对张郃、马超。
庞硕、庞德本就势孤。战平许定、许褚,只得十五一器。更加张郃、马超,十五器俱全。此战,危矣。
“若明日战败,庞硕、庞德,当居十人之末。”与许子远,同车而返,陈琳试言道。
许攸笑道:“孔璋不记六战乎?”
六战。赵云、陈到对张郃、马超。陈琳略作思量,这便醒悟:“子远之意。张郃、马超,亦赠兵器。”
“然也。”许攸答曰:“料想,明日一战,皆有十五器。”
陈琳又道:“即便如此。庞硕、庞德,亦恐非张郃、马超之敌。”
“然也。”许子远心似明镜:“庞德可战张郃。庞硕难敌马超三合。”
“牙门八将,若无庞德一席。岂非不美。”陈琳慨叹。
许攸微微一笑,却不道破:“兵势如斯,无可奈何。”
智者一语,引陈琳一路长吁短叹。难以释怀。
此亦是好友间,趣味使然。凡事若早知,何来惊喜可言。
凝视窗前飞雪,许子远一时,神游天外。
谋少自被谋少恼,多智亦为多智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