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当牢记。”何苗面露惭色。
恐伤及颜面。赵忠忽笑道:“闻青牛师,挟鬼道,通神灵。医术高绝。其‘种牙植骨术’与华国老‘伐毛洗髓术’,皆有大神通。”
甘夫人果然笑道:“先前长坂坡,许子远,因救我落齿。后被青牛师以昆冈美玉补齐。乃至国老,争相来请。青牛师,因而发家。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迈齿落,人之常情。以美玉补之,亦合君子之风。”赵忠笑答。
“老大人,言之有理。”甘夫人心情颇佳。回忆往昔,有感而发:“老大人随我单车独行。今膝下无嗣,老将至矣。何不择家中从子,过继之。”
“老奴,敢不从命。”赵忠拜谢。甘后行事,自有深意。毕竟“两世为人”。前为何后,今为甘后。何苗之所以欲反其道而行,“雄鸡化雌”。亦是此因。欲了断前缘。
时人皆健忘。
董侯出奔,三分天下。洛阳城内,还有何人记得西园大火,何后飞灰湮灭。尸骨无存。
至于甘后其人,出身来历,一清二白。蓟王宫又多名女仙。一脉相承,别无异常。何人又会见疑。
稍后史家秉笔直书,遂成盖棺定论。
门下署,鸾栖馆。
徐州别驾麋竺,奉命出使。蓟王命门下督郑泰,设宴款待。
“闻王上婚期将近,故明公遣我来贺。”麋竺道明来意。
“谢陶使君美意。”郑泰素与麋竺往来,彼此引为知己。
“敢问郑公,甘夫人,何许人也?”麋竺求问。
“乃千秋三师,甘始之女。”郑泰答曰:‘救麟子于危难,号‘神智夫人’。乃阿斗义母也。”
“阿斗乃出先帝并何后。”麋竺叹道:“闻王上,将以王后礼聘。母凭子贵,是也。”
“然也。”郑泰笑答。
“易县为京乎?”麋竺又问。
“我主尚无此意。”郑泰实言相告。
“王上忠义两全。”麋竺慨叹:“然关东,恐难太平。”
“合肥侯称帝东吴,必窥荆、徐州土。如江夏、广陵等沿江之地,必起兵乱。”郑泰亦叹。
麋竺这便道破心声:“本欲举家北上,辟祸蓟国。奈何,今为明公所用,不忍轻弃。敢问郑公,可有良策。”
郑泰言道:“何不迁入郁洲山。”先前,麋竺将此岛献于蓟王,蓟王遂围亘三百里,筑三城,取名连云港。
“郁洲毕竟孤悬,百里无人烟。”麋竺直言相问:“愿为通家之亲,可乎?”
郑泰这便醒悟:“别驾欲与我主结亲乎?”
“正有此意。”麋竺言道:“我有一妹,可配王上。”
“这......”无怪先前举洲相赠。然蓟王有言在先,轻易不(和)亲。故郑泰一时迟疑不决。
麋竺亦惴惴难安。谓“覆水难收”。话已出口,断难收回。
“待我上禀主公,别驾意下如何?”郑泰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