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首高翘。
如江豚出水,飞撞铁索。
“向前!”孙坚不避锋矢,举盾前冲。兵卒前扑,船首下沉。重压之下,终将水下机构折断。铁索失去支撑,坠入水底。
群舟脱困。
孙坚自盾缝窥探。见火船拥挤门前。火焰升腾,滚滚浓烟。阙楼兵士,四散奔逃,无心再战。
心中一喜:“速进!”
“将军且慢。”徐盛劝道:“砦门尚在延烧,未及破也。”
“无妨。”战机稍纵即逝。趁大火浓烟,立足未稳。一击而破。正是孙坚心头所想:“摇橹!”
“喏!”军士齐力。谓“一橹三桨”,船速再涨。
孙坚独立舟头。
玄甲如鳞,似血赤帻。
屏气凝神,顶盾沉肩。迎滚滚炎浪,直冲火海。
迎头相撞,一声巨响。
砦门四分五裂,孙坚浴火而出。
砦中兵卒,无不骇然。
便在此时,先锋冲舟,接连破门,齐冲滩头。岸上便是水军营房。居中便是黄祖中军大帐。孙坚提盾捉刀,冲杀在前。
“放箭,放箭!”岸上守将厉声高呼。
箭如飞蝗。不及靠岸,便有江东健儿,跳船涉水,急追孙坚而去。
身先士卒,莫过如此。
如虎入群羊。草草结阵,迎面即溃。数百先锋,手起刀落。鬼哭狼嚎,一路血崩。
黄祖麾下多新兵。然孙坚所携,皆百战劲卒。随其攻城拔寨,勇往无前。
岂是黄祖之流,能够抵挡。
煞费苦心所立水砦,本以为固若金汤。不曾想。猛虎急攻,一触即溃。水砦被破,唯短兵相接。其结果,可想而知。
南砦襄阳水军,尚不及整军,便见北砦火起。黄祖被数万大军裹挟,望风逃入樊城。
杀尽残敌,余火将熄。
砦们坍废,木栅仍在。尤其岸上营堡,完好无损。孙坚遂命麾下打扫战场,收押降兵,引飞云入驻。
待襄阳得报,刘表表情可想而知。
主簿蒯良进言道:“黄祖虽小败,然兵卒犹在。今固守樊城,足可御敌于国门之外。”
“今北砦为孙坚所夺,南砦亦恐不保。趁其远至,宜当速攻。”刘表不纳其言:“命黄祖出城破敌。”
“喏。”
猛虎来袭,举州胆寒。如不能速决。荆州世家豪门,忧扰之下,恐临阵倒戈。更何况,刘表单骑入荆,尚未稳坐大位。若人心思变,大势去矣。
刘表所忧,麾下蒯良、蒯越等人,焉能不知。故明知不可为,亦不敢力谏。
与此同时。
一支扬州船队,悄然泊入津乡港。
光武初年,岑彭“引兵还屯津乡,当荆州要会”,既此。谓“荆州要会”,盖因津乡乃临江渡口。江陵以上,江中多洲。大小江洲,分布江面,洲多滩浅,无法涉渡。唯江陵以东,江面无洲,“江水自此益大,一曰大岸”,“始可南渡”。
为荆扬咽喉。故荆州水军,亦立营于此。
江陵历来“缮修船舸”,“舟楫为用”。贸易往来助推船运繁盛。“上而滇黔,下而吴越,靡远不到”。
便逢战事,亦不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