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汉夷杂处,不服王化。为长久计,不可滥杀。”史侯转而言道:“上庸守将,何人?”
便有细作上报:“申氏兄弟,兄名耽,弟名仪。初在西平、上庸间聚众数千家,后与张鲁通。”
“可是本地豪强。”史侯又问。
“正是。”细作答曰。
“张鲁借五斗米道,窃据汉中。所谓‘名不正,言不顺’。速遣使劝降。”史侯成竹在胸。
“喏。”张济奉命行事。
稍后,使者无功而返。
“申氏兄弟,何所言。”史侯强压怒气。
使者恭声答曰:“言,诸事令出师君。位卑不敢决断。”
“何为师君。”史侯又问。
“鲁据汉中,以鬼道教民,自号‘师君’。”使者又答。
“无怪巴蜀阻断。汉中竟为鬼道也。”史侯叹道。史侯自幼耳濡目染,对仙门之事,知之甚祥。更知神鬼之术,蛊惑人心之剧,天下难出其右。
更加巴蜀之地,本就笃信巫术。张道陵又曾亲来传教,广有信众。换言之,此时汉中,神权已悄然置于皇权之上。
即便史侯,自称大汉天子。申氏兄弟,亦固守不降。
“绕城可乎?”史侯忽问。
“若不攻下此城,孤军深入,恐断后路。”张济摇头。
“强攻可乎?”史侯再问。
“上庸城三面阻水,申氏兄弟于城外为木栅以自固。”张济斟酌言道:“强攻不易。”
“攻之不易,弃之必危。进退无据,如之奈何。”史侯苦无对策。
便在此时,忽听帐外人言:“区区五斗米,何足为虑。”
史侯闻之大喜:“阿母!”
便有一胖大妇人,掀帘而入。必是史夫人无疑。
“阿母此来,必有妙计。”史侯软语求教。
“陛下莫非忘了,亦是仙门中人。”史夫人笑道。
若以此论。道人史子眇,与五斗米师张鲁,乃同道中人无疑。
史侯信服:“阿母所言极是。”
史夫人又笑:“张鲁窃据汉中,似有不臣之心。实则我辈中人,多求长生。荣华富贵,与我如浮云。区区虚名,弃如敝屣,有何所谓。”
“莫非,张鲁割据汉中,不为王侯,只为传道?”史侯忙问。
“妾,亦如此想。”史夫人言道:“陛下不禁五斗米,张鲁必归心。”
“若张鲁愿携众归降,朕必赦其罪。许五斗米,道传天下。”史侯指天为誓。
“张鲁毕竟出身天师道。”史夫人再道:“若要归心,必先取信。”
“如何取信。”史侯追问。
史夫人不答反问:“陛下可愿以身证道?”
“阿母何不明示。”为夺大位,史侯在所不惜。
“陛下若能入五斗米道,号‘道君’,封张鲁为‘国师’。五斗米众,必尽数归心。如此,‘汉川之民,户出十*,财富土沃,四面险固’,皆为陛下所用矣。”史夫人循循善诱。
入道可乎?
“可也。”史侯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