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卫将军已领廷尉之职。正与右中郎将并北军中候,交割令符。”
“报,卫将军已轻骑出营,入宫觐见。”
闻此报,群僚方才吐气出声。
卫将军张济,交出兵权。洛阳无忧矣。
王允,胡须微动,心中释然。卫将军,果识大体。
南宫,玉堂前殿。
董侯素服高坐。
张济轩下除靴,趋步入内:“臣,张济,叩谢陛下。”
“廷尉,免礼。”董侯居高言道:“赐座。”
“谢陛下。”张济躬身稳坐。
“二公新丧,本不该急于行事。奈何内忧外患,事急从权。”董侯宽慰道。
“臣,遵命。”
见张济不悲不喜,颇有大将之风。董侯亦稍得心安。
宽慰几句,便放其归去。
张济自出宫门,五官中郎将张绣,急忙前来相迎。
“叔父安否。”
“入宫面君,何来不安。”张济语透深意。
“叔父居九卿高位,距三公咫尺之遥。”张绣大声言道:“位列上公,亦不远矣。”
会其意。张济春风得意,忽又假装斥责:“二公国殇,不可忘形。”
“喏!”一群人,鲜衣怒马,奔冲北军大营而去。
既已交出兵权,何时迁出,自不必急于一时。毕竟同殿为臣,又位居九卿。右中郎将周慎等,亦不敢逼迫太甚。何况五官中郎将张绣,有万夫之勇。更加年轻气盛,稍有忤逆,一矛刺死。得不偿失矣。
叔侄共入大帐。屏退左右,四散耳目。
张济附耳问道:“如何?”
“今夜子时,举火为号;内外夹攻,共谋富贵。”张绣将董重暗语,低声诵出。
“如何用兵。”张济万众瞩目,不敢轻动。出入霞楼,皆张绣代行。故不知董重所谋。
张绣答曰:“上林苑中八千兵马,围攻万岁坞。叔父携麾下,重夺北军五校。接应大将军入城。”
“罼圭苑中,驻有五千秦胡铁骑。”张济言道:“八千兵马,恐难如愿。”
张绣一语道破:“秦胡亦出西凉。”
言下之意,秦胡铁骑,必然倒戈。
“吕布、周慎,皆不足为虑。叔父心中所患,唯我蓟王。”张济道破隐忧。
张绣又何尝不是如此:“叔父所言极是。背主谋逆,反戈一击。乃兵家大忌。若蓟王传檄天下,亲提百万大军,四面合围,追悔莫及。”
“蓟王,必不会如此行事。”头顶忽出人语,叔侄猛拔刀。
“何方鼠辈!”
便有一胖大肥躯,翩然坠地。
正是女扮男装,史夫人。
“吾侄勿动。”张济横刀于前。
“叔父旧识乎?”张绣浑身紧绷,利刃出鞘。
“然也。”张济言道:“乃史侯食母,史夫人。”
“错。”音犹在耳,胖大皮囊,竟肉眼可见,萎缩干瘪。
待一人自裙下钻出。
叔侄二人,如遭雷击。
“许久未见,卫将军安否?”
竟是史侯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