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贼!”王允喝骂不断,被拖下殿去。
董卓旁若无人。躬身请命:“时辰已至,请陛下移驾。”
“请陛下移驾。”百官无不高声附和。
少年天子,所思所想,可想而知。
终归一场内讧,未殃及大典。存续大汉威仪,保全天家脸面。
吕布按剑持戟,立于董卓身后。
寸步不离。
百官各自窃窃私语。艳羡,鄙夷,唾弃,痛恨,兼而有之。
正月旦会后。
不出三日。王允党羽,被连根拔起。董卓纳党魁进言,未动私刑。将一干人等,皆收押黄门北寺狱。待开朝之日,交由三司会审。
又三日,吕布举家搬入万岁坞中,被一众家奴部曲,尊为“少主”。
坐实认贼作父。
董卓甚至将五千秦胡铁骑,交由吕布统领。足见信赖有加。
而后,每每遇事。董卓便于竿摩车中唤一声:“我儿何在。”
吕布遂拍马上前,高声答曰:“吕布在此。”
人前人后,别无二致。
乃至于,道旁小儿,争相模仿。
“我儿何在?”
“吕布在此。”
无忌童言,此起彼伏,充斥街头巷尾。传为洛阳笑谭。
王允被捕下狱,吕布认贼作父。
义父、义兄,突遭变故。安素心情,可想而知。
蓟王宫,瑞麟阁。
读完洛阳密报,蓟王一声慨叹。
“王太仆,功亏一篑。吕奉先,认贼作父。”
阁中贵人,神情微黯。
宋贵人劝道:“夫君切莫伤怀。董卓以家小相逼,吕布不得不为。王允行事不密,怨不得旁人。累及无辜,牵连甚广。为今之计,当如何补全。”
“为夫已命门下,施以援手。亦传语黄门令左丰,善待狱中人等。奈何朝野上下,皆董卓党羽。恐难转圜。”蓟王言道。
“安贵人何在?”士贵人忽问。
“安贵人昨日侍寝,尚未起身。”蓟王答曰。
“义父、义兄,反目成仇。”士贵人叹道:“安贵人,有苦自知。”
少顷,安贵人步入阁中。
“见过夫君,并诸位姐妹。”
“贵人可好?”蓟王既知,安素亦知。洛阳城中,诸如程氏姐妹,与安素时有书信往来。
“无妨。”安素柔然一笑:“义父、义兄,皆未有失。内中详情,尚不得而知。且三司会审,非一日之功。足可一探究竟。”
“贵人,意欲何为?”蓟王听出弦外之音。
“禀夫君,妾,欲往洛阳。”安素正色道:“谓事出必有因。义父、义兄之事,道听途说,断难全信。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此去洛阳,危机重重。贵人断不可只身涉险。”蓟王断然摇头。
“妾,心意已决。求夫君成全。”安素肃容下拜。
“不可任性而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蓟王如何能应允。
见安素伏地不起。宋贵人忽心有戚戚。这便垂泪进言:“义父兄,亦是父兄。换做夫君,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