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喏。”牛辅言道:“不其侯伏完、左中郎将吕布、司隶校尉桓典,家中用度,皆出函园列肆。亦或是阳港双市。平日足不出户,多由家中奴仆,外出采买。然,唯有一人例外。”
“何人例外。”董卓遂问。
“左中郎将吕布发妻,严夫人。”牛辅嘿声一笑。
“为何,独此妇例外。”董卓又问。
“丞相有所不知。”牛辅答曰:“严夫人,乃出下邳严氏。其父严调。前拜安世高为师,故于名中加‘佛’字,自称严佛调。曾与安息商人安玄,共译佛经三卷。后安玄出仕辅汉大将军幕府,驻守燔史关。领幕府车队,年年南下冰原。故严浮调,亦从白马寺,只身赴此关。与安玄共译新经。家人则留居洛阳。因常得安素接济,故才以其女配吕布。”
“安素乃安世高之女。今为蓟王贵人。”董卓转而又问:“然与吕布何干?”
“闻,吕布与安素,义结金兰。乃为义兄妹也。”牛辅答曰。
“后事如何?”董卓追问。
“数月前,新经译毕。严浮调自燔史关回,送经入白马寺,存以传世。严夫人逢朔望、月末,皆轻车入寺,存问老父。风雨不改。”
“原来如此。”董卓森然一笑:“真,天助我也。”
牛辅又进言道:“月初已错过,月中当可截获。”
“不得妄动,静待月末。”董卓已有定计。
“喏!”
待牛辅出殿,董卓又道:“来人。”
“卑下在。”便有心腹入殿。
“传伊阙都尉,登台来见。”
“喏。”
伊阙都尉,今乃李肃。先前放走甘夫人车驾,虽得董卓宽恕,未加问罪。然却提心吊胆,后怕连连。
忽闻召见。惊惧之下,本欲弃官潜逃。然思前想后,遂咬牙入万岁坞,登鱼梁台。
“你与吕布,相交如何?”董卓劈头便问。
竟不为甘夫人事。李肃斟酌答曰:“有同乡之谊。先前亦奉丞相之命,暗中笼络。奈何无功而返。此间旧事,丞相当知。”
董卓不置可否:“再去笼络如何?”
“今时不同往日。”李肃顺其意:“先前,丞相不过后将军。今贵为上公,手握八关,独掌朝政……不妨一试。”
“一试便知。”董卓龇牙一笑:“吕布虓勇,乃世之虎将。闻白袍小将长坂坡事,某方才醒悟。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丞相所言极是。”李肃附和道。
“既是虎将,寻常之物,恐难易其心。”董卓亦有定计:“某子早丧,膝下无嗣。若吕布来投,当为义子。视如己出,承我家业。”
“得丞相厚恩,吕布必欣然来投。”饶是李肃,亦暗自心惊。义父亦是父。义子亦是子。正如董卓所言,膝下无嗣。诸如董旻、董璜、牛辅之辈,皆不堪大用。若百年之后,传位义子。吕布继承家业,续掌大权。可谓一步登天是也。以己度人。如此大利,焉肯轻弃。
“且去一试。”董卓大袖一挥。
“卑下遵命。”李肃焉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