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何苗言道:“何不夜行。”
许攸安慰道:“叔达勿慌。某已料定,必无惊无险。”言下之意,二人轻车先行。待众人发觉,已过一日。再加横渡汉水,费时费力。便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已恐难追上。
“如此,便好。”许攸言之凿凿,何苗焉能不信。奈何,总有一丝忧惧,挥之不去。
许攸观其神色,了然于胸:“夜已深,早睡早起。”
闻“早睡早起”,何苗便暂且安心。入车厢安睡。
不等鸡鸣,忽又惊醒。
这便唤醒车夫,草草收拾,早早启程。
倒是许攸,不慌不忙。临窗高卧,迟睡未醒。何苗所见,不由心生慨叹。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谋主风范,莫过如此吧。
须臾,阿斗亦睡醒。
“舅父,阿母何在?”二龄童子,尚未断奶。腹中饥鸣,撇嘴问道。
何苗这才慌了手脚。临行急迫,未能顾及。母乳何来?
“公子,囊中有马奶。权且充饥。”许攸亦醒来。
“子远所虑周全。”何苗这便接过,小心喂食。
阿斗入口即吐出。
不怪阿斗。毕竟初尝。何苗好生宽慰道:“阿斗稍且忍耐。待见阿父,自有食母。”
不料阿斗竟知:“阿母言,阿父在北。舅父却南下,如何相见。”
何苗竟一时语塞。小小*纪,竟知南辕北辙。果然麒麟子也。
许攸代为答曰:“回禀公子。南北既定,然人马可动。”
“先生所言极是。”阿斗点头认可。稍作停顿,又问道:“先生可知,阿父何人也?”
甘夫人竟未告知。
略作思量,许攸也无可奉告:“公子,应运而生。乃天降麟子也。”
“天子乎?”阿斗稚声言道。
“天生子也。”许攸掷地有声。
便在此时,忽听马蹄声急。
便有二骑,风驰而过。又稳稳勒马,横栏路中。
何苗掀帘窥探,又喜又惊:“乃白袍也。”
许攸眼中精光一闪:“可是白袍小将,常山赵云。”
“另外一人,乃汝南陈到。”阿斗识得。
何苗讪讪言道:“半路被截,未尽全功,这可如何是好。”
许攸却面色复杂:“赵、陈二人,皆少***。寸步不离,护驾左右。二人既已至此,夫人亦不远矣。”
何苗仍浑然未觉:“子远所料不差。夫人稍后必至。”
待马车停稳。赵云驱马近前,隔窗俯问:“夫人问许子远,可有追兵。”
许攸仰面笑赞:“夫人果有神智也。”
“何来追兵?”何苗瞠目。话说,许子远所设奇谋,莫非另有玄机。
“多少人马。”赵云又问。
“铁骑五千。”许攸快人快语。
“嘶——”何苗倒吸一口凉气。无怪一路行来。心头总有一丝惊惧,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