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便是先前离去的女信使。
如此说来,血巢之母,必是亚马逊无疑。
“拜见……大人。”女奴来自域外,粗知汉仪。急切间,口出“大人”,亦情有可原。
“无需多礼。”刘备不以为意:“且告知巢母便是。”
“遵命。”女信使俯身行礼,自去不提。外人当面,不便行大礼。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既已寻到正主,便无需闲逛。刘备遂领众人返回雏鸦号。
又传语海市令,命船肆商家,暗中搜集城内消息。尤其与血巢之母相关。事无巨细,悉数呈报。
船肆商家,迎来送往。皆是八面玲珑之辈。刺探消息,得心应手。和和气气,如沐春风,一问一答,闲话家常,便已探知所需。且所问又非机密,不过是城内奇闻异趣。自当津津乐道,手到擒来。
不等日落,关于血巢之母的消息,便源源不断,汇总到蓟王当面。
各种传说,神乎其神。然蓟王最关心的来历出身,却讳莫如深,竟无人知晓。只知被城内女市商,多次转卖。每次价格,皆比先前折去一半。最后被人,一钱买走。
“一钱?”阿希瓦娅目瞪口呆。活人怎能如此便宜。
女王已猜出大概:“锁体技下,无人能强迫亚马逊。之所以被一众女市商,接连打折售出,必是无法如愿。”言下之意,关门闭户,进出无路。一味用强,恐有折戟之危。不得已,唯有将负资产,亏本售出,以求止损。
“一钱买走她的,又是何人。”高等女祭司安娜塔西娅遂问道。
“听说是个乞人(乞丐)。”刘备翻看书报,找到出处。
“一钱卖给乞丐。”女王言道:“最后这名女市商,应该十分恼火吧。”一钱卖出,除去怒气难消,亦有折辱之意。
略作思量,刘备已想出大概:“入血巢角斗,多是为生存,不得已而为之。而那名乞人,亦经由质押巢母,赚取不菲博(赌)金。生活境遇,大为好转。于是乎,女乞人又开始谋划更大的目标。”
“复国。”女王幡然醒悟。如此,扶南女王与血巢之母两条线,终于合并一处。
“为报女乞人出手相救之恩。于是巢母将女王之牙,送至大营。引我等来此地。”刘备一语中的。
“若巢母言:唯助扶南女王复国,方能解除诅咒。女王会答应吗?”妮蒂娅悄声问道。
女王微笑摇头:“不会。”
不出所料。
见女王心意已决。众人遂求看蓟王。
“夫君?”安娜塔西娅柔声轻唤。女王若不答应,唯有以死谢罪。
“为夫倒觉得,此乃二事,不可混为一谈。”刘备不愧高居王爵。多年执政,眼界非凡。
“夫君何出此言。”安娜塔西娅忙问。
“扶南女王,与血巢之母,泾渭分明,所求非同。扶南女王若要复国,需借为夫之力。血巢之母,亦出亚马逊。焉能不知亚马逊之爽烈族风。明知希雷娅必不会屈服,不惜以死谢罪。若一意孤行,乃至与为夫交恶。扶南女王非但复国无望,且自寻死路。”刘备傲然一笑。此时今日,还有何人敢要挟蓟王。
利害关系,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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