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
“何车骑一路酣睡,此时已入关。”少帝答曰。
董太皇不置可否。
“报——”便有卫士廊下通禀:“左中郎将已将董骠骑迎回。”
“果然虚惊一场。”窦太皇笑道。
“可有隐情。”见卫士并未起身离去,董太皇遂问。
“回禀太皇,董骠骑车驾,被马贼袭扰。从众皆失,单车逃脱。”
“一派胡言。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何来马贼!”董太皇怒叱。
“太皇恕罪。卑下,实不知也。”卫士谢罪。
“退下。”窦太皇言道。
“喏!”卫士如临大赦,再拜而出。
“何人袭扰骠骑将军。”董太皇看向少帝:“陛下可知也?”
少帝如实以对:“朕亦未知。”
“伊阙关下,唯何车骑,屯驻一万胡骑。”董太皇言有所指:“马贼何来?”
少帝无言以对。董太皇言下之意,有一万胡骑虎踞再侧,马贼岂能独活。若真有马贼,必与胡骑脱不了干系。
待董重车驾入关,驶入驿馆院内。
见驷马安车,遍体鳞伤,触目惊心。董骠骑,披头散发,搀扶下车。董太皇面沉似水:“何人偷袭。”
董重咬牙出声:”车骑营士。”
“何以见得。”董太皇全无意外。
“射入车内箭矢,皆出南阳工官。乃去年新造。护工卒史姓陈。此批箭矢,发往何处。太皇一问便知。”
“南阳太守何人?”董太皇问道。
少帝答曰:“乃前长水校尉,袁术。”
“命袁术彻查,不得有误。”
“喏!”
董重又道:“先伏于密林,后四面围堵。声势浩大,必奉军令。只需遣使入营,逐一质问。自有人吐露实情。”
董太皇轻轻颔首:“依令行事。”
“喏!”
见董重狼狈不堪,有失体面。董太皇遂道:“且下去,好生歇息。朕,自当为骠骑做主。”
“谢太皇,谢陛下。”董重拜退。
“陛下,以为如何?”待董重退下,董太皇轻问。
“胆敢残害朝中肱股重臣,一经查实,绝不姑息。”少帝掷地有声。
“好个‘一经查实’。”窦太皇笑道:“陛下这是要铁证如山。”
少帝言道:“董骠骑遇袭,兹事体大。当谨慎行事。且看何车骑,有何话说。”
“也罢。”董太皇亦不争辩:“明日专开朝会,请蓟王临朝。”
“遵命。”少帝暗松一口气。有蓟王临朝,自当秉公断案,无有偏颇。
便在此时。
蓟王三足踆乌船宫,亦徐徐泊入阳港水砦。
蓟王起身罢筵。百官结伴下船。车入官堡,一夜安枕。待明日酒醒,当一切如旧。
明日长姐并七位小姐姐,便将归国。蓟王本欲大被同眠,夜诉衷肠。岂料太后与长姐,行三衅三浴之礼。
也罢。终归来日方长。
蓟王自回寝宫。
门外云霞卫,英姿飒爽。然贞绢自随身携带,还从未有人动用。王上专宠长姐,竟无暇他顾。
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