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后退。
只见,书囊徐徐升起,又悄然落下。
囊内并非书简,乃裹一人。
“蓟国邸,守丞刘平,见过诸君。”箱内不是旁人,正是蓟王族兄,刘平。蓟王族兄,藏身书箱,与众人见面。试问,天下还有比此更铁证如山乎。
董卓率先回神,这便近前数步,躬身回礼:“见过守丞。”
“见过守丞。”舍内众人纷纷醒悟。秩卑权重,莫过守丞。
张俭笑道:“初以为,‘衣带诏’乃出太皇。后,左中郎将引守丞赴会。与老夫密语方知,此诏,乃蓟王之意。老夫始料未及。”
“诸君当知。”环顾众人,刘平吐气开声:“王上扶立三宫,本欲使何董二戚,**协力,共举社稷。岂料,事与愿违。前有废帝,阿阁兵乱。续有大将军何进,火烧二宫。四郭百姓,惨遭屠戮。宗亲贵胄,伤亡惨重。然事已至此,何董二戚,仍不知悔改。年前,何苗擅卖常满仓内,太学积谷百万石,斥巨资,招募四郡亡胡五千骑。何太后以平板楯蛮反为名,豪掷亿钱,令上军别部司马赵瑾,入巴蜀招募三千‘神兵’。今已入西园。”
刘平往来踱步。一步一言,一步一句。将袖场卷宗,随手递给座下人等。种种罪行,触目惊心。
“董骠骑,驻军上林苑。将苑中珍奇异兽,贩卖一空。单苑中良马,便贩出三万匹。所得资财,一半送入永安宫,一半中饱私囊。诸如平乐苑、显阳苑、鸿德苑等,各处天家园囿,亦被二戚擅自宰卖,售与洛阳豪商,兴建别馆。诸如此类,举不胜举。‘排挤英俊,托公报私,横厉无所畏忌’。”
目光所及,刘平怆声言道:“蓟王尚在朝中,二人便如此行事。若有一日,蓟王归国就藩。二戚朝纲独霸。为祸之烈,可想而知。那时,必国祚难继,社稷无存矣。”
袁术奋然起身:“愿为王上效死力!”
“我等,愿效死力!”于情于理于法,皆出师有名。更何况,坐实乃蓟王之意。究竟,蓟王只清君侧,扶党人主政。还是欲取而代之,登临帝位。皆在蓟王一念之间!
我等,只需绑上蓟王战车。此役之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富贵险中求。
见人心可用。刘平独走到豫州牧孙坚座前,长揖及地:“王上知将军乃出董重幕府,有知遇之恩。然为天下计,请孙豫州,大局为重。”
孙坚徐徐起身,肃容抱拳。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然其中深意,不言自明。蓟王与董骠骑,公义与私交,孰轻孰重。孙文台,心知肚明。一言蔽之,大义灭亲。
刘平再拜转身,依次与众人见礼。此举之意,乃代主托付。
待轮到自己时,曹操忽悄声发问:“敢问守丞,此举出乃蓟王之意,还是贾丞之意。”曹操至今不敢相信,此谋乃出蓟王。更像是贾诩,越俎代庖。为蓟王铲除异己,扶蓟王登临帝位。
话说,二戚种种罪行,蓟王焉能尽知。唯有执掌尚书台之贾文和,能笔笔记录,罗列在案。心念至此。曹操,故有此问。
刘平眼中精光一闪,然色不变:“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下臣轻身至此,曹兖州何必多此一问。”
曹操张了张嘴,却终是无言以对:“操,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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