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十亿财。”曹操笑道:“不过酒醉戏言耳。”
“如此便好。”袁绍言道:“兖州多名门。先时黄巾逆乱,州郡不能敌,唯结墙自守。后天灾人祸,万民饥流。遂成赤野千里。无主之地,名门复垦。亦大利于社稷。”
曹操龇牙一笑:“本初之言,深得吾心。”
袁绍喜道:“难得你我同心。当携手并进,共保关东之地。”
曹操眼中精光乍现,试问道:“不知如何共保。”
袁绍顾左右而悄声言道:“孟德可知‘衣带诏’乎?”
“未知也。”曹操心中一凛。
“此诏乃出窦太皇……”袁绍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一席话,听得曹操心惊肉跳。恍惚又回到当年,许攸登门,告知王芬废立密谋。
“窦太皇父,乃前大将军窦武。窦武并称‘三君’,时为党人之首。名声之隆重,远超今党魁张俭。然,以窦武之能,尚不足成事。单凭张俭,势单力孤,又岂能如愿。”曹操之言,与《据王芬辞》如出一辙。
“此一时,彼一时也。”曹操之言,不出袁绍所料:“今黄门势弱,何董二戚,外强中干。何苗、董重,色厉内荏。实不足为虑。待蓟王就国,必起党争。太史公言:‘蝮螫手则斩手,螫足则斩足。何者?为害于身也。’与其坐视二戚相争,祸乱朝堂。不如先行铲除。为保社稷,行壮士解腕也。”
“三宫鼎立,乃蓟王之意。蓟王与我等,相交莫逆。若知我等擅起刀兵,宰割朝堂。恐迁怒你我。”曹操言道:“先帝赐加黄钺。攻无道而伐不义。蓟王一怒,血流漂橹。兵临城下,如之奈何?”
“蓟王乃大汉中流砥柱,恪守臣节,从未僭越。无诏岂能兵围京畿,累及三宫并陛下安危。”袁绍有恃无恐。
身侧袁术亦道:“衣带诏,乃出窦太皇。窦太皇垂帘监国,一言九鼎,莫过如此。”
言下之意,众人奉太皇诏,起兵清君侧。合情合理,无懈可击。师出有名,何罪之有。
曹操摇头苦笑:“知玄德者,本初也。”
袁绍自鸣得意,又急忙收拢:“为君分忧,为朝效力。我辈责无旁贷,舍我其谁。”
多说无益,曹操正色道:“操,自当奉陪。”
“得孟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袁绍大喜。
待出金水汤馆。袁术忽道:“偷儿(注①)闪烁其词,不可全信。”
“无妨。”袁绍笑道:“兵法云:‘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孟德见大势所趋,又岂能逆势而为。”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袁术一语中的。又话锋一转:“洛阳八关,皆握于玄德之手。我等无一兵一卒,当如何行事。”
“杀何董二人,如屠鸡犬。只需会宾客大宴,掷杯为号。乱刀剁为肉泥。何须一兵一卒。”袁绍早有定计。
袁术幡然醒悟:“平乐会!”
袁绍森然一笑:“你道党魁大宴四方,不惜舍重名,折交勋贵,所为何来?”
“嘶——”袁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