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忧心,守丞非族兄,乃是另有他人,冒充假扮。”长姐言道。
“或有可能。”刘备轻轻颔首,转而又道:“然,应不会错。少为玩伴,一起长大。即便游学十余载,亦断不会认错。”
“夫君可记得,族兄何时离乡。”长姐又问。
“陈年旧事,如何能记得。”刘备摇头道:“那时,当复祖爵。是否为临乡侯,尚不得而知。”开年后,刘备二十有六。想当初,麒麟天降。不及弱冠,已封临乡侯。时通渠圩田,筑城安民。便是恩师夜课,亦日日不缀。难有片刻闲暇。记得一次去白湖水榭,拜访士异。听琴着迷,酣然入睡,被长姐抱回。冷水激面,再去夜课。生而不凡,又如此努力。方成就如今赫赫威名之蓟王刘备。
“刘惇此来,必有目的。”长姐言道:“路遇族兄,留下谶语。入千秋观,一夜飞升。舍性命于不顾,只为言语中伤族兄。所为何来?背后定有玄机。”
“长姐所言极是。”略作思量,刘备遂言道:“前日文和来报,族兄已病愈理事。不若,于船宫设家宴,请族兄小聚。”
“也好。”长姐欣然笑道:“无论背后之人,作何算计。只需宗亲家人,守望相助,不令宵小,有机可乘。自会转危为安。”
“长姐言之有理。”长姐与三墩,相濡以沫。情深意切,何须多言。
王妃遂命宫婢,赴国邸,邀族兄刘平赴船宫家宴。
知乃蓟王心意,刘平肃容下拜。答曰:深谢王上,王妃美意,臣当如约赴宴。
宫婢自回。
刘备与刘平,自幼相伴。便是张飞再见,亦不曾认错。刘备岂能错认。再加老族长又如何能不辨孤孙真伪。席间,刘备问及族兄远游经历,刘平亦如实作答。别无不同。
刘备稍有心安。此刘平,正是族兄无疑。然隐约又觉得,族兄似有未尽之言。再深思。游学期间,必定饱受人情冷暖。至于究竟是何事,族兄既不愿说,刘备亦不便逼问。
族兄心高气傲。出身楼桑刘氏旁支,家无余财,亦无藏书。自幼发奋,不甘人后。临睡前,母亲书于案上名篇,只需刘备背熟,来日定会诵读于族兄当面。正因自幼便如此,故刘备才常入后院,一笔一划,传授苏双,习文写字。
亦得益于此,刘平才能在宗族大考时,名列前五。
试想。楼桑刘氏,同宗聚居。村中适龄童子,何其多也。其中不乏大兄刘文,二兄刘武,四弟刘修,家世殷富,自幼家学开蒙。能排第五,实属不易。
正因如此,远游归来,知行倍增,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接人待物,长者之风。行走南北二宫,理蓟王家事。兢兢业业,未尝有失。若非路遇方士,焉能有今日之心病。
若只为挑唆蓟王家乱,又何必择族兄下手。凭刘惇之能,何不北上蓟国。混迹于市井闾里,行妖言惑众。楼桑刘氏宗亲,何其多也。
反常则妖。又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化外方士,处事为人,出人意表。所思所想,异于常人。其手段更五花八门。防不胜防。又不可不防。
刘备虽百思不解,然却未雨绸缪。命麾下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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