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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女无需改姓。荥阳君仍唤马氏。董氏乃外戚,故只可封君,不可为县主。女封君,便是女爵。封荥阳一县之地,足见持重。此份嫁妆,何其厚也。
蓟王结亲,有赚无赔。世人诚不欺吾也。
董太皇此计高妙。便是何太后亦始料未及。本以为,乃顺水人情。将蓟王义弟抄掠上山的贵妇,嫁给蓟王,成人之美。不料董太皇竟暗藏私心。认马氏为义女,如此,与蓟王遂成义亲。
义亲亦是亲!
尤其对豪杰而言。少时,母亲义结二金兰。长大后,桃园三结义。义父、二义母、四义弟,皆为同门。共生死,同进退。蓟王又岂能独与董氏例外。
论才智,河间姹女,不弱分毫。三宫帝后,旗鼓相当。
洛阳内外,无不嗟叹。
想我大汉,英杰辈出。便是三宫帝后,亦皆非泛泛之辈。
然聪慧如斯,又怎令江山社稷,困顿至此?
终归是太重私心。
西园,长乐宫,长秋殿。
车骑将军何苗,冷水泼面,抖擞精神,入宫来见。
“何车骑可知今日之事?”何太后劈头便问。
“臣……未知也。”偷看帘内太后面色,何苗猛然收声。
“董妪竟巧使一计,结亲蓟王矣。”何太后恨铁不成钢。
“焉有此事!”何苗大惊:“董氏门内无女可嫁。当真,将董承家中,不足十岁之幼女,嫁为人妇?”
“认马氏为义女也。”何太后恨声道。
“不过义女,做不得数。”何苗忽想起与何进之关系,又急忙收声。
“义亲亦是亲。义女自是女。蓟王乃豪杰也。皇天后土,上帝诸神,焉能等同儿戏。”何太后恨意丛生:“百密一疏。功亏一篑!”
“如此下作,蓟王焉能应允。”何苗强辩。
“蓟王一言九鼎。千金一诺,生死无悔。岂能自食其言,徒令天下耻笑。”何后气急落泪:“董妪与蓟王结亲,大兄之仇,难报矣!”
“太后……”何苗目瞪口呆。以己度人。本以为,太后亦与何进关系淡漠。见利忘义,薄情寡义乃是必然。不料竟将血海深仇,隐藏之深。若非情急失语,饶是何苗亦未知也。
“二兄既已知晓,妹亦不必隐瞒。有生之年,定要董氏一门,家破人亡,鸡犬不留。”何太后字字啼血。
目中恨意,宛如利刃。穿胸洞背,无穷无尽。何苗遍体生寒。猛打寒颤,竟当场便溺。
待淅淅沥沥的水声,消失殆尽。便是滴答声,也已远去。
何后这才幽幽开口:“二兄当谨记,大汉宫廷,有死无生。”
“臣,定当谨记。”何苗哆嗦下拜。
“且回吧。”何太后言尽。
“臣,告退。”何苗如临大赦,仓皇逃离。
“来人。”须臾,何后忽又开口。
“贱妾在。”便有心腹宫妃,翩然入内。
“速去请上元夫人,并小妹。入宫相见。”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