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带出一滴殷红血珠。被麻姑拂袖抹去:“皇后无需挂怀,待血斑散去,不日当可痊愈。”
何后不敢轻动,仰面问道:“何日能见分晓?”
“若信事,未能如约而至,则事成矣。不出三月,可诊喜脉。再过一月,当可显怀。”麻姑拭去鬓角薄汗,一时疲态尽显。
夜以继日,苦乐自知。
心念一闪,麻姑脱口而出:“抱阴负阳,应运而生。皇后断不可轻动,需满三日,方可下榻行走。”
“好。”何后小心躺好,断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心涌巨浪,未及细思。先前麻姑口出“逆天行事”,无从“顺其自然”,此时又说“抱阴负阳,应运而生”。前后矛盾,必然有诈。
“贫道去去便回。”麻姑准备脱身。
何后似漫不经心,随口一问:“仙姑欲往何处。”
麻姑亦不动声色,随口答曰:“北邙山中有一株千年灵芝,可固本培元,安神保胎。此去采来,当可入药。”
“如此……仙姑速去速回。”何后眸中戾芒,一闪而逝。权且留你性命,待他日再灭口不迟!
“敢不从命。”麻姑翩然而逝。
神态自若出西邸。随史子眇登车而去。
待驶出洛阳,史子眇稳稳停车。掀帘视之,已人去车空。仙踪难觅。
史子眇龇牙一笑:“好一个献寿麻姑。”
所谓人死账消。麻姑代代相传,已见三次沧海变桑田。史子眇许的五千万大钱,总归是赖不掉。
小金台,邹衍行馆。
蓟王悠悠转醒。一时通体舒泰,气爽神清。
目光所及,春光无限,活色生香。
见身旁一玉人,用“新剥壳鸡卵”,已然无力形容。分明是“去壳红毛丹”。定睛再看,所谓毛女,不过是身披足可以假乱真的皮毛伪装罢了。既防寒保暖,又便于山中行事。
如此看来。一切皆合情合理了。
刘备本方人马,大秦圣祭、许师钟瑷、冥蝶骆晹、幽姬卢暒。皆久为人妇,并无大碍。然汉水、云台四女仙,外加毛女翟姜,皆人伦初尝,身披新创。一时难以下榻。
唯一例外,便是麻姑。共赴巫山后,竟还有气力,破窗而逃。果然道行深厚。
待众美人合力为夫君收拾妥当。
又唤来女侍医,为四女仙,并红衣女善后。
蓟王刘备,亲审众女仙。
汉水、云台四女仙,身份已得卢暒、骆晹等人确认,断不会错。唯一例外,便是此红衣女。红衣女,乃出巫山神女派。又自称钩翼夫人。自是重中之重。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夜成欢,媚态毕露。姿容尤胜先前。且举手投足,汉宫仪态尽显,非富即贵。
“事已至此,夫人可否实言相告。”刘备丰神如玉,果然人中麒麟。偷眼所见,红衣女不由得,喜不自禁。既已达成所愿,何须再隐瞒。遂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回禀王上,贱妾本非修道之人,亦非巫山神女门下。昨夜,王上言妾,乃前朝宫妃。此话不假。”
“哦?”刘备一愣:“夫人当真是‘钩翼夫人’。”
“请王上恕罪。妾,之所以假钩翼之名,实乃权宜之计。为临群仙会,而便宜行事耳。”
“夫人究竟是何人?”
“妾,本名田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