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十万人马散去。只剩小股贼军,枯守深山,孤立无援,非长久之计。
董卓笑问:“既不愿降蓟王,可愿降我乎!”
“降你又如何。”杨丑嗤鼻一笑。你比蓟王如何?
“如前所言,某乃后将军兼并州牧。并州之地,皆以我为主。蓟国兵强马壮,名将如云。尔等虽不入蓟王之目,某当器重。先前种种,既往不咎。若开城纳降,可为骑都尉。一干人等,皆为将校。从此得食官俸,再无后顾之忧。”
“骑都尉是何职。”杨丑颇为动心。
“秩比二千石。”董卓微微一笑。
“嘶——”杨丑倒吸一口冷气。又急忙问道:“我等杀人如麻,不服军纪,将军能纳否。”
“无妨。只需能捉刀杀人。松弛军纪,又有何妨。”董卓大手一挥。
“将军之言,可信否。”杨丑再问。
“若有半句虚言,天人共戮。”董卓指天为誓。
“如此……”杨丑咬牙道:“我等愿降!”
貌似颐指气使,胜券在握。实则内心忐忑难安的董卓。闻言,不由暗出一口浊气。虽说是拾人牙慧,却终归有所进项。暗自稳住心神,又随口一问:“垒中还有几人。”
“约莫万五兄弟。”生怕兵少,董卓反悔。杨丑又急忙言道:“皆是刀头舐血,百战宿贼!”
“甚好,甚好。”董卓眼中,野火再起。只需吞并这支恶寇,当有二万兵马。再清扫周遭蟊贼,或颇有进项,亦未可知也!
能得五万悍勇,与大将军约定之事,可成乎。
冀州边界,太行八径。人头攒动,宛如蚁聚。人皆披头散发,褴褛筚路。裹挟兽皮,衣草而出。说是化外野人,亦不为过。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诸如白波与黑山众,时有一词,专门形容:山民。
荀悦《申鉴·时事》:“皇民敦,秦民弊,时也;山民朴,市民玩,处也。”《后汉书·循吏传·刘宠》:“山民愿朴,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颇为官吏所扰。”
简言之,乃“山野之民”。“白首不入市井”,言下之意,一辈子都没有出山过。又说,苛政猛于虎。之所以避入深山,与世隔绝。亦是时势所迫。
各地已建起粥棚,内设属吏相迎。饱食之后,迁入各处黑山营地。黑山众已分批迁往文安十城安居。空置营地,正好用来安置白波众。
传闻十万白波。如今看来,远不止此数。除去四处抄掠,山中当如何过活。一言蔽之,餐风宿露。
见老弱妇孺,狼吞虎咽,涕泗横流。施粥属吏,各自嗟叹。
一粥之恩。足安民心。
人口悬殊,远超估计。便有上计属吏,快马上报。文安一地断难安置。蓟王又专开朝会,讨论安置白波事宜。
蓟西尹管宁,起身奏道:“臣,先前所重建之葛城、浑埿古城,皆可迁入。易县境内,益津、淤口、瓦济等新造城港,亦足可安置。”
“甚好。”刘备欣然点头,又问道:“新造诸城港,可曾觅得长令。”
“城内民少,政务乃由‘诸曹’代劳。并未置长。”管宁奏曰。
蓟王遂言道:“适宜之选,且劳烦二位国相,速速报上名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