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邺城机关阵,虽出黄巾,却多有仿制鄙国机关术。苏越想替主公彻查一二,希望将军能许我审问之权。”
“可也。”皇甫嵩叹了口气:“黄巾贼将邺城打造成机关大阵,其中之险恶,我岂能不知!若非明庭破阵,那日我等皆葬身机关之下也。”
“苏越拜谢。”
“不敢言谢。”皇甫嵩肃容回礼:“军情紧急,不敢耽搁。这便告辞。”
“送将军。”
“留步。”
待皇甫嵩远去,苏越这才缓缓直身。
“来人。”
“在。”便有绣衣吏入内。
“将我口讯,速传回国。”
“喏!”
皇甫嵩刚刚返回大营,便有军士来报:捕虏将军田晏有请。
直入大帐。见田晏面色有异,皇甫嵩连忙询问。
捕虏将军田晏冲桌案一指:“义真且看。”
案上乃是一封朝廷邸报。邺城光复,六百里加紧报送车骑将军卢植。卢植又上书朝廷。陛下立开朝议。
论功行赏是其一,商讨如何善后是其二。
有功必赏。我朝从未亏待有功之臣。然胆敢率众谋反者,我朝亦从未姑息。
朝中大臣,各持己见。
右中郎将朱儁奏曰:“兵有形同而势异者。昔秦、项之际,民无定主,故赏附以劝来耳。今海内一统,唯黄巾造寇,纳降无以劝善,讨之足以惩恶。今若受之,更开逆意,贼利则进战,钝则乞降,纵敌长寇,非良计也。”
朱儁意义是说,乱世需用重典。如接受黄巾投降,便会滋长他们造反的意念。生成一种:有利则战,不利则降的错误想法,放纵敌人长久为寇。
陛下依其议。
见皇甫嵩放下邸报,田晏言道:“卢车骑遣人通报。言,陛下将不日下诏,尽诛余贼从众。”
“余贼当诛,可从众又该如何界定?”皇甫嵩问道。
田晏逐字逐句:“无需界定,尽数屠灭。”
“这……”皇甫嵩大惊:“城内民众不下十余万……”
田晏的表情已说明一切:“皇命难违,亦不可逆。不日天使将至,义真速去准备吧。”
“喏。”皇甫嵩面色凝重,抱拳出帐。
又过十日。
洛阳使者轻车入营。当夜,汉军大营举火如昼,将安置战俘的南瓮城,及设在西北漳水港口的难民营,团团围住。
见城墙排列弓弩手,瓮城内的俘虏各个面如死灰。跪地求饶者,哭声震天。
谯楼之上。忽觉身后洛阳使节,目光游弋,后颈生寒。田晏暗自咬牙,重重挥手。
嗡——
箭如雨落,声似雷吼。
战俘无从躲避,纷纷中箭惨死。
浑身血崩,身中数箭而亡者,比比皆是。
三轮箭罢,伏尸一地。乱箭密如荆棘。前门大开,一身重甲的汉军精锐,剑盾入城。斩杀残敌。
待箭声落地,不复回响。
左中郎将皇甫嵩,抽刀一指。
早将难民大营团团围住的三河骑士,这便催动战马,徐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