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承报仇雪恨。
听闻上谷乌桓王四面合围逎国都,护乌桓校尉公綦稠急忙引兵来劝。不料竟被难楼扣为人质。
辽西乌桓王丘力居,亦与右北平乌桓王乌延多有摩擦。右北平太守刘政亦出面协商,不料也被扣为人质。
见大势已成,再无掣肘。趁国中群龙无首,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大肆招募贼众,出兵安平国。张举亦出兵渤海,攻城拔寨。驱赶万千吏民拖家带口,仓皇北逃。与蓟国临近的诸多港口,皆人满为患。争抢舟船,相互撕扯。乃至船翻溺毙者,竟淤塞河道。恰逢稻收,蓟国水军四处巡逻之余,又需时刻打捞尸体,救援落水流民。
面对乌压压冲入国境的万千流民,各城兵丁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谁能料到,蓟国最大的威胁,竟不是兵乱,而是人祸。
虽说张纯、张举、难楼、丘力居,皆未与蓟国正面交锋。然明眼人谁又看不出,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皆为富甲天下的蓟国而来。
蓟王宫。
刘备面色铁青。这一招很无耻,也很有效。
都是我大汉子民,刘备又如何能下令射杀。然若任由乱民冲击城门,一旦奸人混入,趁机夺城,又当如何。
“文和,文优,志才,可有文书传到。”
“禀王上,三位府丞,皆无文书传来。”左国相崔钧这便起身答道。
刘备遂把目光投向荀攸:“公达可有良策?”
“回禀王上,破敌不难。”荀攸微微皱眉,似心中有事。却又很快恢复如常:“五路大军齐发,皆奔我蓟国而来。奈何彼此貌合神离,所求亦大不相同。只需各个击破,可保蓟国无碍。”
“请左丞明言。”右国相耿雍急忙问道。
“张纯、张举,擅自称王。朝堂必兴兵讨伐。王上可上表自荐,如此师出有名,只需遣二良将,分兵讨伐,与颜良里应外合,可一蹴而就。南路遂解。上谷乌桓倾巢而出,又令辽西丘力居,拖住右北平乌桓王乌延,乃是为护留在王庭的老弱家小。王上只需去信高车十二部副伏罗王,引兵南下扣关。难楼得知必星夜而返。难楼撤兵,丘力居见事不可为,必然远遁,北路亦解。至于海贼联盟,渡海而来,并无补给。只需令横海校尉谨守各处营寨,不出一月,海贼必退。”
听荀攸挥斥方遒,化解五路敌军,朝堂百官纷纷心安。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抬头见刘备沉思不语。荀攸忍不住又道:“依臣之见,兵祸易耳,流民才是大祸。”
荀攸此言,正中刘备下怀。
刘备这便问道:“依公达之见,流民该如何处置?”
“……”荀攸暗叹了口气:“王上当自决。”
殿中群臣顿时议论纷纷。荀攸乃大才。五路敌兵,谈笑间飞灰湮灭。剩下流民,还有何难。
楼桑令乐隐,这便起身言道:“流民何须王上劳神。我等自会安置。除去三百里临乡,余下各县,颇能容人。只需按部就班,一切如临乡故事,将流民悉数收归国中,为王上所用。流民之事迎刃而解,还有何难。”
“乐公所言极是!”各城令纷纷起身进言。
谋略不行,内政却是我等的强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