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第一次来月光城吧?”
顾浮舟:“是有怎样!”
“怪不得咯,”茶老板笑得更加得意了,黝黑的皮肤几乎被挤出了一朵大菊花,“但凡是来过月光城的人都知道,此地一旦晚上,就会有许多毒虫蛇蚁出没,这月光草正是毒虫蛇蚁的克星,喝下月光草煮的茶水,你们就算到了晚上,也不用担心被毒虫蛇蚁当成晚餐吃进肚子里。”
顾浮舟的表情终于好看了些:“但愿你没骗我们,否则我回头定要砸了你的招牌。”
茶老板浑不在意地笑道:“真主在上,我从不骗人。”
大家喝完茶水,骑着骆驼,踩着夕阳的余晖,在茶老板的好言祝福中,慢悠悠地走进月光城里。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城中到处都是断壁残桓,破旧得不忍直视,竟找不到一个稍微整齐点的房子落脚歇息。大家只得找了个稍微好点儿的房子,将就着凑合过夜,这房子塌得只剩下半边屋顶,墙壁也倒了一整面。
夜里的沙漠气温很低,寒风吹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曲乐裹紧斗篷,龟缩在火堆旁,兰理给她倒了一杯刚煮好的热汤。她双手接过汤碗,摘掉面纱,低头喝了一小口,热乎乎的汤水顺着喉咙流入体内,将寒气驱散了大半。她对兰理笑了笑:“谢谢。”
本就极致艳丽的容貌,此时扬唇一笑,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叫人几乎要忘了今夕是何夕。
好在兰理的自制力不错,他很快回过神来,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说道:“不必客气。”
顿了顿,他又靠近了些,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边,他小声问道:“你确定认得去王宫的路线?”
曲乐犹豫了一下:“大概认得吧……”
“认得就是认得,不认得就是不认得,什么叫做‘大概认得吧’?”
曲乐说:“原本我是记得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城里的房子都差不多毁完了,哪里还能认得出当年的路线。”
兰理沉默了一下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再尽力回想试试。”
“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兰理叹息,顾浮舟突然插了个脑袋进来,眼珠在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故作暧昧地问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些什么坏事哟?”
曲乐认真地低头喝汤,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兰理甩了一句“不关你的事”,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被无视了的顾浮舟丝毫不尴尬,他笑眯眯地从身后拿出一把发光的银白色草,递到曲乐面前:“喜欢吗?送给你的!”
曲乐抬头看着面前的银白色草簇,惊讶地问道:“这是月光草?”
顾浮舟更加惊讶地反问:“你认得月光草?”
曲乐含糊不清地说:“没见过,但以前听人说起过,才能猜得出来。”
“哦,这的确是月光草,”顾浮舟将手中的草束又往她面前伸了伸,“你不要吗?那我扔了啊。”
曲乐接过草束,淡淡地说道:“谢谢。”
顾浮舟立刻蹬鼻子上脸:“光说谢谢太没诚意了,好歹笑一个给小爷看看嘛!”
曲乐毫不犹豫地甩给他一记青葱白眼。
她问:“这月光草是从哪里摘来的?”
顾浮舟却道:“说来也奇怪,我们刚进城的时候没看到,刚才我出去嘘嘘的时候,却见到城里到处都是月光草,大片大片的,还发着白光,怪好看的,我就顺手摘了一把带回来送给你。”
曲乐瞥了他的手一眼:“你嘘嘘完之后洗了手没?”
顾浮舟很爽快地承认自己没有洗。
曲乐直接把月光草塞回他怀里:“赶紧滚,别在这里污染空气。”
就在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顾浮舟扬声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两个手下压着一个衣裳破烂的漂亮姑娘走了进来,手下们说:“这女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刚才突然冲过来,口口声声喊着救命,属下们见她可疑,就把她抓了起来。少主,我们该如何处置她?”
那姑娘还在不停地哭喊,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痕,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有人要杀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使劲地磕头求救。
顾浮舟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笑得特别欠揍:“哟哟,这不是马戏团的忘歌姑娘吗?先前还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怎么转眼就跪到我面前求救了?你的那些同伙呢?你怎么不去求他们呀?”
被她称作忘歌的姑娘更加泪流不止:“他们全都死了!顾公子,我们并非故意要杀您!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财,可是任务没成功,那雇主竟然要杀掉我们所有人!我的同伴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顾公子,只要您能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