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在事发当日,将城里的捕快,弓手和帮闲,都关到了县衙里,勒令不准出门一步!”
“这……”没想到真的是自己手下的将领叛变,郑子明愣了愣,眼前感觉一阵晕眩。“这没心肝的混账。他,他可真算得上杀伐果断!”
县尉李义山虽然算不上是他的铁杆心腹,可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嫡系,功名富贵皆来自于他。然而,此人却因为一道真假难辨的手令,就果断倒戈。以此类推,万一哪天朝廷派大兵压境,沧州军哪里有丝毫的胜算?
“郑大哥,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那厮天性凉薄,其他弟兄们,肯定不会像他一样。”猜道郑子明心里不会好受,呼延云想了想,柔声安慰。“潘军师带兵入城的时候,根本没遇到任何抵抗。包括当地的衙役,都对姓李的十分看不起,谁也不肯帮他,让潘军师一箭未放就攻入了县衙。”
“带队的刺客姓周,是禁军里的都指挥使。他以小皇帝的名义,向李义山许诺,事成之后,至少给姓李的一个上州刺史当。”唯恐郑子明因为心情郁闷耽搁了病情,常婉莹也斟酌了一下言辞,低声补充。
“这个人没什么见识。只觉得朝廷才是最大。”呼延云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在了常婉莹的手腕处。声音顿了顿,继续补充,“你带着他对付契丹人,他无惧生死。但对抗朝廷,他就没等打,就先动了投降的心思。”
不用看,光凭声音,常婉莹就敏感地意识到了呼延云在注意什么,迅速将手抽回,低声道:“这也是你崛起太快,根基不稳的缘故。若是换了我父亲,每座城池里,都会有跟过他三年以上的心腹,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不说这些了,你先把药喝了吧!别辜负了呼延妹子一番好心。”
“药是常家姐姐一味味亲手挑拣过的。”呼延云不肯鞠躬,红着脸强调。
“不过是过一下手而已。”常婉莹微笑,看着呼延云轻轻摇头。
她的性情原本就不算强势,呼延云在这几天里又自认理亏,主动退让。因此,二人之间的敌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
郑子明根本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些天里三个女子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常婉莹和呼延云两个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默契。顿时心里暗暗纳罕,笑了笑,低声说道,“怪我,我应该早就想到,在众人眼里,朝廷再差也是正朔。算了,人各有志,谁都无法勉强。师妹,呼延妹子,我一共昏睡了几天?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难得听他说话语气如此温柔,呼延云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低下头去,以蚊蚋般的声音回应,“不,不辛苦!你,你才辛苦。你,你既要对付契丹强盗,又要提防朝廷的暗算。你,你比我们三个都辛苦得多!”
“两个晚上,外加一个半白天!”被呼延云的小女儿状,惹得心中一阵酸涩。常婉莹横了郑子明一眼,低声补充。“没什么辛苦的!不过是帮你喂点儿汤水和药汁,不让你活活饿死而已。大部分事情,都是呼延妹子在做。我从小没怎么伺候过人,这些事情做不来!”
“常姐姐一直陪在你身边,一天两夜都没合眼!”呼延云闻听,脸色红得愈发厉害。摇摇头,继续以蚊蚋般的声音说道,“陶家姐姐虽然恨不得立刻带兵打到汴梁去找皇帝问罪,这几天也一直陪着你,直到今天早晨发现你退了烧,才去军营里找人商量事情。你的,你背上的弩箭,是她亲自动手拔出来的。药,药也是她亲手所敷。”
“真是难为了你们三个!”郑子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偷偷看了看常婉莹脸色,低声致谢。“这种事情,其实不必你们亲力亲为。交给郎中就行。”
“不,不难为!”呼延云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红着脸摆手,“郑大哥,我们,我们三个都巴不得你早点儿好起来。我们,我们三个,三个都心甘情愿伺候你!”
“是你们两个,不包括我!”常婉莹大羞,立刻转身欲走。
“自家人,何必说这样客气话。我若受伤,想必你也会同样衣不解带!”门口处,传来陶三春洪亮的声音,不小心,居然跟常婉莹的话顶了个正着。
常婉莹脸上的羞涩,迅速变成了愤怒。想要拔腿而去,却又不甘心便宜了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想要留下,却又无法忍得心中这口恶气。刹那间,竟进退两难。
就在此时,呼延云转过身,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死死不肯放开,“郑大哥,常姐姐这几天,不知道为你哭了多少回。她,她虽然嘴上说得狠,心里,心里却始终装着你。我,我和陶家姐姐两个,也,也是一样!”
注:1、古代一夫多妻是很普遍的事情,郑子明的花心,与酒徒无关,特此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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