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桃红
事实上安琪儿对这个四合院太熟悉了,她这身体的前主人就在这小院子里长大呢,现在桃红带着她一边介绍她的房间,一边介绍整个院落布置,她也只不过是在重温两万年前的回忆罢了。
待她将整个小院子好好地‘欣赏’了一遍,这个让她曾经十分熟悉的小院子,这个蒙着她的眼睛就可以找到任何一个地方的小院子,整体布局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些花草树木,改变的只是日常用品而已。
就在她又转回到院中间,来到安艳秋那张大画桌面前,此时的安艳秋已经将一幅春景图绘画出来了。
“小姐画得真好!”桃红上前奉承道。
安琪儿上前看了看,没有说话。她觉得安艳秋的绘画技艺也不错,但是在素描这一块,功力不到家。她不愿意象桃红那样阿谀奉承,不愿意为了讨好她而夸张地称赞。
安艳秋似乎看出了安琪儿的表情与桃红的不同,她问向安琪儿,“琪琪,你觉得这幅春和景明图如何?”
安琪儿笑着问向安艳秋,“小姐想要我说实话还是想听好听的话?”
安艳秋一愣,是啊,实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是她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好听的话听起来舒服,但是会蒙蔽心智,让人不思前进。她是安艳秋,是冠压群芳的艳秋,她的目的不是与面前两个身份低微的丫鬟争什么,而是要与那些站在太子身边的‘多才多艺’的女子一争高低,要将那些外表光鲜而没有什么特长的女子给比下去,让太子的心里只有她。文,她能作诗,武,她能修炼,艺,她能画画,谋,她熟读兵书,秉承了爹爹护国大将军的谋略和霸气。她相信自己是太子妃的最佳候选人,她相信她能力压群芳,得到太子的赏识和宠爱。
安艳秋一愣之后,想到刚才她提示自己画上白蝴蝶的事实,知道这新来的丫鬟对画画也是有点鉴赏力的,于是笑着说道,“你既然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当然要听你的真心话了。”
安琪儿不得不佩服这个四小姐的目前的心智,想想自己原本是安府的大小姐,和现在的这个安艳秋是一样的位置,而在现代,安琪儿又是富豪的独生女,可以这么说不管是曾经的现代还是曾经的古代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而现在,竟然成了这个四小姐安艳秋的丫鬟,是她的丫鬟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安琪儿冥冥有一种感觉,不知道是好还是差,这个安艳秋可能就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里的‘女配’了。
安艳秋肯定是她的一个‘女配’,那么,还有一个‘女配’是谁?不用说,一定是当初在神秘山洞里,要夺舍安琪儿身体的赫连玉娇了,赫连玉娇还不知道如今在哪里?她的神魂在两万年以后,去了哪里,她夺舍了别人身体没有,还是选择转世投胎了?
安琪儿对这些事没有什么记忆,她只是做了个不完整的梦,她的梦里没有夺舍这个情节。所以她的心里还没有赫连玉娇和赫连海这样的两个仇人。事实上,要想找到赫连玉娇肯定不难,只要找到他的爹赫连海就可以了,然而赫连海原本是两万年前东云帝国的国师,如今,他死了吗?如果没死,能活两万岁吗?他是不是也修炼飞升了?这一切,好象都在等着安琪儿一步步去探索去发现去揭示一样。
“小姐,这幅‘春和景明’图整体构架十分好,但是,在润笔方面,稍欠火候,比如这里,这湖边的柳和桃花,色彩应该成鲜明的对比,还有这里,蓝天白云和这湖水,也应该是交相辉映的……”
安琪儿一处一处地给安艳秋点出画中的不足,安艳秋本来那有颗高傲的内心有点不爽,但是看到安琪儿那副认真的模样,而且说得如此合乎情理,又令她不得不服,她内心的那股傲气没有发出来。她认真地听着安琪儿的指点,听着看着想着,待安琪儿说完,她一伸手将画抓了过来。
“哧啦——”安艳秋将春和景明图撕碎了。
“小姐,你——”这个动作让安琪儿惊讶了一下,同时脸上升起一股怒意,她明明先问了,是说实话还是好听话,她刚才那表情不是要自己说实话吗?这说了实话,她就气愤成这样子,看来,这个四小姐还是非常‘爱面子’,并且喜欢别人说好话的人,看来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这么信以为真的去做‘真言人’,出力而不讨好了。
安艳秋马上说道:“哦,没什么,这幅画既然存在如此多的瑕疵,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我可以再画一幅,你不必惊讶,我没有怪罪你什么,连你都能看出我这幅画存在的问题,倘若以后被皇宫的太子或画师看到,对我的印象也会大大折扣,所以,我现在要再画一幅——琪琪,你给我调颜料,桃红,你给我再铺上宣纸一幅——”
“是,小姐,”安琪儿和桃红分别为安艳秋‘服务’起来。
安琪儿是笑着为安艳秋调颜料的,装着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她知道刚才自己真的‘说多了’,看来话多必有失,如果刚才自己不多嘴,直接夸奖她一下,也不会弄成这样,现在自己要亲自为她调颜料,还要看着她一笔一画地在宣纸上画画,关键是她画画的技艺没有半点令安琪儿欣赏和可取之处啊。
安琪儿在现代,是跟着国内国外好几位知名画家学画的,要知道她的老爸在世界首富里排名前十的,那么有权有钱有势的老爸为她请来的画家都是世界一流的。
因为她酷爱画画,所以他老爸也肯为她下本钱为她请来世界重量级的画师教她。而她也不负众望,在她十岁那年,她的画竟然一举进入‘国展’,那幅画成为那一年‘国展’的一等奖。
现在的她,在看安艳秋画画时,就如同一个博士生看一个中学生画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