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武师缓步走了进来,拱拱手,道:“大隋锦衣卫总指挥使独孤武师,见过太子妃。”
郑观音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两步,旋即将李承明、李承义护在身后,鼓足了勇气,喝道:“谁敢乱来!”
李承道舞着木剑,喝道:“看剑!”说着,朝着独孤武师冲了上去。
独孤武师微微一笑,伸出手,捉住李承道,一把将他手上的木剑夺过来,拦腰抱起。
郑观音大惊,喝道:“休得伤害我儿。”说着就要上前,李承明、李承义抱着她的两条腿,大声哭着,令郑观音手足无措,担心李承道的安危,但李承明、李承义又该怎么办?
独孤武师夺下了李承道的木剑,扔到一旁,伸出大手,狠狠地拍了李承道的屁股几下。李承道终究是个孩子,承受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再哭!”独孤武师狠狠又是几巴掌:“再哭,就送你做苦力,不准吃饭!”
李承道被狠狠拍了几下,还想再哭,但听见独孤武师恶狠狠的声音,当即撅撅嘴,不敢再哭,眼里倒是还挂着泪水。
李承德本来想要冲上去,但看见二哥被打的哇哇直哭,心中有了惧意,躲在郑观音身后,偷偷去看独孤武师,心想这个人,太可怕了。
“国破家亡,可惜,我只是一个女子。”郑观音苦笑了一声,如此看来,段文操和韦承泽已经投靠了大隋,她还能有什么选择?“他们只是孩子,独孤指挥请不要伤害他们。”郑观音目光清澈地看着独孤武师。
“虽然我主不承认李唐,但不管怎样,你总是太子妃,伪唐的太子妃。我主曾经下过密令,攻入长安之后,不得杀害太子家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独孤武师笑着说道。
“为什么?”郑观音倒有些奇怪了,旋即自嘲地笑笑,道:“我明白了,大隋天子是想要拿我,拿他的孩子,作为要挟罢了。”
“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独孤武师坦白地承认了,又笑道:“不过还不完全,还有另外一点。”
郑观音一愣,还想再问,独孤武师将李承道放在地上,道:“张铁牛,你带人看好此地,太子妃一家,若是一人出事,定斩不饶。”
“喏!”张铁牛回答。十余名锦衣卫战士走了出来,分散在佛堂内。
独孤武师随后走了出去,东宫还有唐兵在抵抗,要尽快消灭顽抗之徒,避免皇城毁于战火。独孤武师、韦承泽、段文操等人走了出去,郑观音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坐在了地上,虽然独孤武师说会保护他们安全,但究竟是敌国,这最后命运,不就是注定的吗?
她死不足惜,唯一让她牵挂的,是丈夫,还有这些孩子。看着年幼的孩子,郑观音柔嫩的柔荑轻轻拂过孩子的脸庞,他们还年轻,最小的刚刚学会走路,难道就这样,死在两国的恩怨中?她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独孤武师领着韦承泽、段文操等人走出了佛堂,迅速游走于东宫、皇城,禁卫军中,多有关拢贵族子弟当兵,此时看见独孤家、韦家已经投降,选择了大隋,纷纷举手投降。段文操禁卫军将领的身份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在众人的努力下,皇城很快恢复了平静,侯君集率领的五千隋兵,迅速控制了皇城。
由于太子李建成选择主动出击,因此带走了长安城内的大部分士卒,余下的,多是段文操的禁卫军。段文操投降之后,招抚了禁卫军,整个长安城内,唐军的抵抗力量不足,隋军控制了皇城之后,经过短暂的厮杀,很快控制了长安城。不过,还是有数十名唐兵逃出了长安,对此,侯君集只是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城中的百姓都紧紧关闭屋门,对于他们来说,是谁的天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活命,吃饱穿暖,这就足够了。而如今的大唐,显然不能满足百姓的需要,而大隋的富裕,他们都有所耳闻,与其受苦,还不如在大隋治下,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吧。
隋军控制了长安城之后,将伪唐的旗帜全部拔下,换成了隋军赤红色的军旗,这一动作,宣告了失陷多时的大隋旧都,重新回到了大隋之手。侯君集、独孤武师都十分兴奋。在两人看来,只有夺下了长安,才是大隋真正复兴的开始。
两人迅速做出分工,侯君集继续守城,以防唐军得到消息之后的反扑。而独孤武师则带着方德等人,去了一趟东宫,方德带走了哇哇大哭的李承明、李承义两个小孩。郑观音虽然心系幼子,只也能无可奈何。此时的她,只希望独孤武师说的是真的。但就算是骗她的,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