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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他!”禁卫军士兵大吃一惊,立刻分出两人,挡在李渊面前,另有四五人上前,挡在刺客面前。刺客夷然不惧,与禁卫军士兵厮杀着。此时,李渊才发现,刺客竟然是名‘妇’‘女’,只见她舞着匕首,在四五名禁卫军的围攻下竟然游刃有余。
不过,刺客也终究进不得半步。刺客正是钱大娘,她的家人被李渊部下杀死,这笔账,她自然算在了李渊身上,若非他纵兵烧杀,澄城又怎会有如此惨剧?
钱大娘虽然一心想要报仇,奈何禁卫军士兵太多,‘乱’战之中,钱大娘咬咬牙,不躲不避,硬是用身躯挡住了禁卫军的一刀,鲜血流了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痛,手中的匕首奋力一掷,朝着李渊抛去。
天‘色’昏暗,李渊只看见月‘色’下光亮一闪,急忙偏头躲开时,已经晚了半拍,匕首从干瘦的脸颊划过,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摸’,竟然是流血了。这对李渊来说,是巨大的耻辱。
“将她带上来!”李渊沉声说道。
“喏!”禁卫军士兵回答。他们用力按住了奋力挣扎的钱大娘,押到李渊身前五六步。
火把照在钱大娘的脸上,那是一张沧桑的脸,李渊相信,在皇宫内,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女’人存在。那么,她是怎么进来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意图刺杀朕?”李渊缓缓开口。
“呸!”钱大娘一口浓痰吐出,朝着李渊喷去。李渊措不及防,被喷了一脸。
李渊大怒,闻着脸上的浓痰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正要大骂,钱大娘喉咙一动,好像吞下了什么。李渊反应过来,喝道:“快制止她。”
两名士兵上前,但此时已经晚了,钱大娘瞪大了眼睛,哈哈一笑,道:“昏君,你屠杀百姓,谋朝篡位,早晚不得好死!我只恨不能亲眼看到你的死样!”说着,喉咙发出几声咕咕响声,大口鲜血喷出,竟然是死了。
一名士兵蹲下,借着火光,仔细看着,禀告道:“陛下,她服毒自杀了。”
李渊摆摆手,道:“将她拖下去,挂在城‘门’口。”
几名士兵一愣,还是应着:“喏!”
张莹莹拿着锦帕,替李渊将脸上的浓痰擦干净了。
“唤太子来见朕。”李渊吩咐。
李建成赶到的时候,李渊的脸‘色’有些‘潮’红。他想不到,在这皇宫之中,竟然遇袭。从钱大娘的话语,李渊感到了一丝不妙,他觉得有必要问一问太子,如今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李建成一路上听说了情况,进了屋,见父皇脸上犹自挂着血滴,忙上前两步,跪下,道:“儿臣救驾来迟,以致父皇受伤,儿臣罪该万死。”
“罢了。”既然已经脱险,李渊也就不再追究,不过他仍然想要问明白,“建成,你老实告诉朕,如今与逆隋的战况,究竟如何?”
李建成心中一颤,心中十分犹豫,他本意不是隐瞒,只是不想父亲‘操’劳过度,这本是孝心,但在李渊此时看来,却大大不妥。
李渊何等‘精’明,见李建成一副犹豫的模样,指着一旁的东宫舍人徐师谟问道:“太子不说,你来说。”
徐师谟偷偷瞄了李建成一眼,心中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渊冷笑一声,道:“莫非朕的命令,还没有太子管用吗?”
此话一出,徐师谟连连磕头,道:“陛下,微臣不敢,不敢哪!”
李建成苦笑一声,道:“父皇,还是由儿臣来说吧。”
“你起来说。”李渊说道,脸上依然有着怒气。
李建成无奈,只得将局势说了。李建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渊的表情。
此时,李渊的心中翻江倒海,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他没有想到,一向至孝的太子,竟然敢隐瞒军情,如今各路连战连败,哪里是太子说的连战连捷,已经将隋军赶到了潼关?
隋军已经‘逼’近长安,大唐的国土已经大大缩水,除了河东两三个郡还掌握在秦王手中,关中只剩下了长安以及附近几个为数不多的县治。这样的局面,纵然是李渊老成,恐怕也无力挽回局面。
创业艰难百战多,大唐创业未成,难道就要夭折吗?李渊的一颗心顿时颤抖起来,原本他只是猜测,心中还抱着幻想,觉得太子不会骗他,大唐的局势正在好转。但此时太子亲口承认,将近几个月的事情全部说了,怎能让李渊心中不震惊呢?
更何况,他知道李世民这个逆子躲在河东,一定有所图谋,将大唐的利益抛之脑后。大唐,已经危险到了这个地步!李渊心中不甘啊,难道朕要做那亡国之君?
想到这里,李渊心神‘激’‘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猛然间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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