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士及口中的南阳,自然是南阳公主,也就是杨侑的姑姑。这厮这个时候提出南阳,无非是想要活的一命罢了。
杨侑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喝道:“宇文士及,你宇文一家屡受国恩,大隋皇恩浩荡,南阳公主下嫁于你,可是你呢?”
“宇文士及,大隋国难之际,你在做什么?宇文化及谋划叛乱,你当真不知?”
“我,我真的不知啊!苍天为证,若有半句虚言……”宇文士及狡辩道。
“老贼,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若是不知,南阳姑姑为何将你献出,还有宇文禅师?”杨侑一指在宇文士及后方的宇文禅师,年轻的宇文禅师是宇文士及和南阳公主的长子,历史上窦建德擒住了宇文士及一家,南阳公主伤怀父亲之死,窦建德要杀宇文禅师,派人来问她的意见,南阳竟然毫不在意,足以证明对宇文士及的痛恨之情。随后她出家为尼,因其刚烈,后人建庙祭奠。
宇文士及心中有数,听到杨侑责问,自是心中有愧,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兄弟们,弑君之徒宇文化及,便在此地,你们说,该不该杀?”侯君集一挥手,喝道。
“该杀!”禁军士兵们齐声大喝。
杨侑站在上方,喝道:“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等人,皆是国家叛徒,今日将其斩首,以正法纲!朕要出兵高句丽,就先用反贼之血,祭祀苍天,预祝征伐高句丽,百战百胜!”
“征伐高句丽,百战百胜!”群臣高呼,禁军士兵也开始高呼起来。
在一片呼喊声中,一干反贼足足有二十多人,被捆绑着手,押送到了杨广的陵墓之前,他们纷纷被按倒在地,头颅微微低着,不少人的身子颤抖着,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每个人都像宇文化及已经参透了生死。
魏氏想要说话,一名禁军士兵将一块脏布塞进了她的口中,顿时出声不能。
杨侑再度跪下,道:“祖父,反贼宇文化及已经被我抓住,今日,孙儿就用他的鲜血,祭奠祖父。望祖父保佑孙儿,克服高句丽,恢复中原,重建大隋。”
杨侑说完,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看着宇文化及,眼中带着杀意:“沈光,何在?”
沈光一步踏出,口中应道:“微臣在。”
“宇文化及之头,朕就交给你。”杨侑喝道。
“喏!”沈光回答,双手抱拳,施了一礼,转身大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接过一柄大刀。砍刀握在手中,沈光精神一振,他快步走到宇文化及跟前,凶狠地看着他,喝道:“狗贼,当初造反之日,你可知道今日?”
宇文化及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头只是轻轻一垂。
沈光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在半空蓄足了力气,猛地砍下,冰冷的刀锋瞬间割破了宇文化及的头颅,只听一声脆响,头颅沿着高台滚下,滴溜溜向着一侧滚去,恰好落在魏氏跟前,她看着宇文化及那张干瘦而圆睁着双眼的脸,心中恐惧万分,她想要叫,可是嘴里塞了破布,根本叫不出来,额头上大汗直冒,忽然头一歪,就此昏了过去。
宇文化及的人头滚下,宇文智及、杨士览等人都无比恐惧,他们想要挣扎,可是被又高又壮的禁军士兵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沈光杀了宇文化及,突然扔掉了手中的大刀,连滚带爬到了杨广陵墓前,哭道:“陛下,罪臣无能,只能看着山河破碎,陛下为奸贼所害,如今罪臣已经为陛下报仇,再也没有遗憾!陛下,我……”
杨侑一直在注视着沈光的表现,突然听到沈光之言,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这时,沈光说出了最后的话,不由让杨侑大吃一惊。
杨侑的反应很快,他一步踏上,死死地抓住了沈光的衣襟,但沈光早有准备,他一心想要以身殉葬,自然是用尽全力,杨侑竟然抓他不住,只听衣襟撕碎声响,沈光朝着杨广的墓碑撞了过去。
杨侑伸手连抓,可是已经赶不上了,沈光的身子就像离弦之箭,朝着墓碑撞去。
“嘭。”一声响,沈光撞在墓碑之上,竟然将墓碑给撞倒了,沈光颇为狼狈地摔倒在地。
杨侑定睛一看,那墓碑原来埋的不深,而这个时节,江东正多雨,泥土松软,竟然是挡不住沈光一撞。
沈光也愣了一下,他一心求死,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冲撞先帝墓碑,这是大罪,是要被赐死的,只不过,这个意义却完全不同了。
杨侑低声喝了一声,道:“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