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习惯了。他只希望有个确定的消息,这样才会安心。
就在房玄龄心中想着的时候,一名宦官匆匆而来:“谁是房玄龄?”
房玄龄精神一振,急忙道:“我是,我就是房玄龄。”
宦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我主让你准备准备,等待接见。”
房玄龄心中一喜,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正要说话时,宦官已经飘然而去。宦官送过来的消息让房玄龄心中充满了信心,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就像当年心爱的女子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样,一张脸充满了红光。
就在他渴望着接见的时候,皇宫的另一处,杨侑正在与杜如晦吃着东西,商讨着事情。
杨侑打算办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动身赶往荆襄,视察一番春耕的情况,然后赶往豫章。这个时候,豫章的船厂应该造了不少海船了,杨侑需要抓紧机会,消灭李子通,夺取出海口和江都。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细节,等到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两名宫女上前,将托盘碟子等物端了下去,另有宫女奉上香帕、香茶,两人擦擦嘴,洗漱了。
杨侑站起身来,在竹林边上踱步,杜如晦跟在身后,两人继续说着事情,无非是闲聊,对房玄龄的等待毫不在意。
日头渐渐西斜,竹楼的影子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逐渐将这一片的土地笼罩了起来。
房玄龄在竹楼上踱步,心情逐渐急躁。为了等待隋帝的召见,他寸步不敢离开,而四周的官员小吏没有一个人上前问他,是否要吃饭?是否要休息?
房玄龄的肚子饿了,想要去吃饭,可是又怕离开的时候,隋帝会召见他,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谈判。
在这样的心理下,房玄龄不敢离开,腹中越来越饥饿。如果说饥饿像一只狼的话,口渴就像一只老虎,一只狼和一只老虎陪在他的身边,让他十分焦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仅是房玄龄受不了,盛彦师也有些受不了了。两人早餐只吃了一点,这个时候早就消化殆尽,胃里空空,不停地叫着,让两人格外难受。
盛彦师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房玄龄冷冷地告诉他,如果因为这些话,让隋帝不满的话,他盛彦师就要负责。盛彦师果然不敢再说,谈判失败,两人肯定要受到责罚,是谁都无法承担的。
房玄龄心中大悦,能让可恶的盛彦师不说话,心中实在是爽。
可是爽是爽了,隋帝依旧没有来,天边只剩了一抹阳光,晚霞灿灿,显得十分美丽。这个时候,杨侑已经吃过了晚饭,准备下一步的行动了。
杨侑吩咐小桂子:“宣房玄龄、盛彦师,带他来书房见朕。”
“喏!”小桂子应着,匆匆离去。此时的房玄龄又饥又渴,听到小桂子的话,勉强打起了精神。
为了有更好的精神面貌与隋帝周旋,房玄龄特意在河边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刺激着房玄龄的肌肤,皮肤猛烈收缩,让他精神一振。细细地洗了一把脸之后,房玄龄这才让小桂子带路。
盛彦师跟在房玄龄的身后,他也饿极了,但他身体比房玄龄好,还熬的住。
两人并不知道杨侑的打算,饿一两顿是饿不死人,但却会让人精力不济,尤其是这些日子,房玄龄是多么焦急啊,这样的一个人都开始熟练贿赂了,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啊。
杨侑背朝着大门,翻阅着折子,等待着两人的到来。终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小桂子冲着房玄龄、盛彦师道:“两位稍等,我这就去通知陛下。”
“多谢公公!”房玄龄说着,手腕又是一抖,掌心握着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小桂子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好说,好说。”伸手接过,藏入怀中,然后朝着书房走去。
盛彦师忍不住讥笑一声:“动作果然熟练。”
房玄龄脸上露出一起不悦,心想老子天天忙碌,低三下四到处求人,还不是为了救出齐王,早日回到长安,而你呢?只会躺在鸿胪寺睡觉,不帮忙就算了,还在比冷嘲热讽,真不像话。老子回去之后,一定告你一状!
房玄龄有心反驳,但考虑到就要见到隋帝,如果吵架,会影响心情,那样对谈判就十分不利了。想到此,房玄龄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去理盛彦师。他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生恐有那里不对劲。毕竟是大唐的使者,要注意些颜面不是?
盛彦师看到他这一幕,心中冷笑一声,正要出言讥讽,这时,小桂子匆匆而来,脸上堆着笑意:“两位,陛下召见两位。”
房玄龄心中一喜,正了正衣冠,道:“还请公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