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这等奇事?隋帝这是什么意思?”杨侑故作不解地问道。
长孙无忌瞟了一眼杜如晦,突然他觉得有些奇怪。杜如晦口口声声说是杨侑的部下,可是两人同坐,这有些奇怪啊。难道说杨侑心胸如此宽广,不介意部下与自己同桌?
长孙无忌这种想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旋即不再去想。杨侑挺身而出,替自己和妹妹解围,并且冒着生命危险,与几名高句丽人搏斗,光是这份豪气,就说明此人有侠骨,自己还怀疑他,确实不该。
长孙无垢低着头,不敢看着两人,却不住那眼睛去偷窥两人。在她看来,男人就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杨侑没有注意道她的表情,杜如晦却注意到了,他捋着胡须微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长孙无忌咳嗽一声,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要勒索陛下罢了。”
杨侑笑了,他的本意本就是如此,李渊肯定会吃这个亏,但是李渊的底线是什么?杨侑笑了,道:“李元吉贵为齐王,恐怕这一次的赎金不少吧。”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道:“赎金肯定不少,只是陛下只给我千金之数,此外允许给十万石的粮食。其他却不给了。”长孙无忌也知道,这个赎金其实很少,所以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
“堂堂齐王,只值这个价钱?”杨侑十分不满,他是真的不满,这个李渊,也太小气了。
“哎!”长孙无忌眉毛皱在了一起,轻轻摇头,显得十分难办。
杨侑有些明白了,长孙无忌早就到了成都,还住进了鸿胪寺,但他没有宣扬,更没有提出来见自己,是因为赎金不够,所以他不敢也不愿,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赎金无论是谁都不会同意的。
杨侑略略思考,脑子里一个念头浮出,他再度捧起温茶喝了一口,悠悠地道:“长孙兄,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易公子言重了,你我虽然刚刚认识,但彼此已经知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长孙无忌说道。
杨侑故作沉思,过了几息的时间后,杨侑终于缓缓开口了。
“长孙兄,听说无垢姑娘曾经嫁给秦王李世民?”杨侑说道,目光一扫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晕红,她没有想到,这个易公子竟然知道自己是秦王的妻子,而他说曾经,证明他知道一些事情。想到此,她心中猛地一跳。
“易公子,此事你如何得知?”长孙无忌奇怪了。
“呵呵,我曾经去长安呆过半年,当年那事情闹得长安城沸沸扬扬,因此略知。”杨侑呵呵一笑,应付了过去。
长孙无忌露出释然的表情,原来如此。他继续听着杨侑的分析。
“当年那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在这里就不重新述说了。我以为,虽然无垢姑娘重新恢复了自由,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却为长孙一家埋下了隐患。”
长孙无忌听了,双眉扬起,一副认真的样子,而长孙无垢却顿时紧张了起来,抓住了衣角,不停地卷着,心中的惶惶不安表露了出来。
“秦王李世民是李渊的儿子,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杨侑在这里,特意捧了一下李世民。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哪怕他是一个蠢货,他也是大唐皇帝李渊的儿子,我听说,休夫的事情是长孙家提出来的,不管无垢姑娘受了多少委屈,至少在李渊看来,李世民被无垢姑娘给休掉,代表着大唐的颜面也被丢掉。”
“李渊虽然是皇帝,但据我所知,他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不然当初刘文静就不会死。”杨侑说着的时候,特意提了刘文静。
长孙无忌一扬眉,对于刘文静的事情,他太清楚了,刘文静本身是有错,可是这种错,不足以致命。同时期的成都,也差不多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可是隋帝并没有杀掉张启文。
差距往往就是比出来的,几乎同样的事情,李渊是杀掉了功勋之臣,而杨侑则既往不咎,只是将其降职,谁小气谁大方,一目了然。长孙无忌想着的时候,突然心中就是一动。
易公子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有所指啊,难道他的意思是说,长孙家将会成为下一个刘家,面临着满门抄斩的危险?想到此,即使是在冬日,长孙无忌的脸上,也沁出了汗珠。
杨侑不经意地扫过长孙无忌的脸,他明白,长孙无忌一定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杨侑悠悠地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这时,店小二陆续将酒菜给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