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让王世充赶到感到了危机,所以他才会如此紧张。以王世充的智慧,他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秦叔宝与李渊闹翻。能够想象得出,他一定将函谷关封锁了起来,甚至严禁任何人出入。
杨侑在等待着王世充的进攻,这样,这一次的布局就有了意义。就在杨侑等待的时候,一匹快马从洛阳而来,仅仅花费了三日,就抵达了襄阳。
这是王世充的使者,此人来到襄阳,点名要见韩世谔。杨侑接到消息,立刻让韩世谔接见了使者。这名使者名叫邴元真,此人与翟让关系密切,是翟让的心腹,后来翟让被李密杀死,此人迫于无奈,只得效忠李密。不过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翟让报仇。
后来中原大战,王世充主动出击,在邙山击破李密,此人立刻献出了城池,投靠了王世充。邴元真的投靠是致命的,因为李密帐下有许多大将的家眷都在城中,迫使这些将领不得不投靠了王世充,使得李密一败再败,最终放弃了荥阳郡。
邴元真因为大功,被任命为户部侍郎,手中握有大权。
韩世谔接见了邴元真,而杨侑则在屏风后观察着两人的表现。
两人的见面显得十分融洽,邴元真是一个皮笑肉不笑之人,他先是满脸堆笑,不露痕迹地捧了韩世谔一番,称他为大隋的中流砥柱,若是没有了韩世谔,大隋就要垮了。
韩世谔又不是傻子,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他笑着回应,也称邴元真是大郑的能臣,他日一定能够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两人的互相吹捧让杨侑觉得这两人都有屈才了呀。就在杨侑想着的时候,喝着茶水的两人,开始谈起了事情。
邴元真的观察能力很强,他从韩世谔的眉宇之间,看出了淡淡的忧虑,尽管很是不明显。邴元真笑了,他将王世充的书信给递了上去:“韩总管,这是今上给总管的书信,关系重大呀!”
韩世谔将书信拆开,不由大惊失色,他急忙问道:“此事贵主如何得知?”
邴元真咳嗽一声,故作神秘,道:“前些日子,唐军有人投靠今上,从他的口中,今上得知唐军这一次是故弄玄虚,他们故意出兵潼关,吸引今上的注意力,实际上却是要攻取淅阳郡,甚至可能会对襄阳产生想法。”
“今上得知之后,立刻派我快马赶来,将这个消息通知韩总管,希望韩总管早作准备,提防唐军的入侵!”邴元真说着的时候,不住地观察着韩世谔的表情。
“韩某谢过贵主!”韩世谔一抱拳,朗声说道,旋即却是一摇头,道:“可惜,就在前几日,我已经得到了消息,唐军出兵两万,已经夺下了均阳!”
邴元真闻言“大惊失色”,他蹭起站起身来,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韩世谔神情黯然,显得失魂落魄,言语之间,也变得无比的沮丧:“邴侍郎,此事千真万确,唐军一路南下,所经之处,数个郡县纷纷投降,令某措手不及啊!”
邴元真后退了两步,道:“淅阳郡乃是重镇,掌握着武关道,更可以经由此地,通往房陵郡,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会没有重兵?”
韩世谔摆摆手,道:“邴侍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军在鄱阳湖与楚军林士弘发生大战,由于不熟悉鄱阳湖的地理,中了林士弘的埋伏,数万大军尽皆覆灭。”
邴元真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时,韩世谔继续说道:“林士弘大胜之后,势力更为壮大,而我军在荆襄的兵力格外空虚,林士弘挥兵攻打荆襄,如今已经连克武昌、汉阳等地,据悉,他已经抵达了巴陵郡,离南郡江陵已经不远了。”
“南郡太守萧辰为了守住江陵,已经向陛下上奏,调动南阳兵马,支援江陵。实不相瞒,如今南阳的兵力不过两万!这两万兵马不仅要驻守南阳,更要驻守襄阳、樊城,实在是有心无力呀!”韩世谔连连摇头,显得十分担心。
邴元真暗自笑了,他正要说话,这时,韩世谔又开口了。
“前些日子,均阳县被拿下,某已经上书一封,将此事奏报陛下,希望陛下能尽快拨兵,支援襄阳。不然,唐军一来,就算襄阳城池高大,又有汉水环城,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也难以守住啊!”
邴元真心中一动,捋着胡须笑道:“韩总管,南阳至少有五千兵马,可以调动支援襄阳呀,再说,淮安郡在大隋之下,郡兵应该也有三千左右,若是前来支援,至少能多撑一些时间。”
屏风内,听到邴元真的话,杨侑心中冷笑一声,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杨侑倒要看看,邴元真继续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