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幽州城南二十里外,是一处平原,方圆足有二十余里,此时,这块平原上,驻扎着刘黑闼的数万大军,大营连绵数里,黄昏时分正灯火通明。
黑狼军的士兵们一脸的黯然,更有数人跪倒在地上,神情萎靡。不断地痛哭着。作为夏国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这支部队最为强大的地方是,他们是夏国成编制的骑兵。
河北虽然产马,而实际上多在幽州、上谷郡,窦建德的治下,产马地不多,他苦心筹集,才得到了这支三千人组成的精锐骑兵。窦建德一直对黑狼军视若珍宝,因此交给了最为勇猛最为信任的大将,王伏宝。
这一次黑狼军随着刘黑闼攻打幽州,是为了防备幽州的骑兵,同时也是因为那一封书信,窦建德觉得有必要监视刘黑闼。所以才派出了王伏宝。
窦建德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决定,葬送了最为精锐的部队。
就在白日,沉寂了数日的刘黑闼出人意料攻城,罗艺迅速作出了反应,亲自率兵在城外列阵,与夏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罗艺之所以出战,是因为他的骑兵很多,适合于野战而非守城,出城迎战,他才占据优势。
双方在城外发生战斗,河北军是步兵为主,幽州军却是骑兵为主,罗艺一开始就主动进攻,利用骑兵不断冲击夏军的阵型。刘黑闼有些奇怪,罗艺有些反常啊。
此时的他们,由于李唐在恒山郡封锁了消息,使得无论是窦建德还是刘黑闼都不知道,在并州,定杨军已经夺下了太原。如果窦建德知道这个消息,他的策略必定会发生变化,同样,刘黑闼和罗艺也会有不同的选择。
面对罗艺的疯狂进攻,刘黑闼沉着指挥,战斗到了下午,刘黑闼让黑狼军出击。王伏宝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他也看出了此时夏军有些吃不住了,需要他的骑兵冲一冲,于是,他便带着骑兵冲锋。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冲锋,成为他生命的终点。
王伏宝的死为幽州城下的大战画上了句号,罗艺自然是喜悦的,因为他取得了大胜,保住了幽州。刘黑闼虽然也损失了不少,但他心里却是喜悦的,因为窦建德心腹大将王伏宝死了。
王伏宝死了,留下黑狼军在幽州,刘黑闼就可以顺利的接收黑狼军,进而将他们纳为心腹。三千骑兵,这是一笔多么大的助力!就在黑狼军的士兵哭泣的时候,刘十善来了,他手中拿着令牌,高声道:“奉汉东王之命,从今日开始,我就是黑狼军的主帅。”
黑狼军的士兵愕然,黑狼军虽然不是窦建德禁卫军,但也和禁卫军无异。这一次来,是为了帮助汉东王攻打幽州,他们也自视甚高,如果刘黑闼将他们收编,那就等于成了刘黑闼的私军了!
这不仅是一种地位和思想上的落差,也是一种荣耀的丧失。当即有一名校尉道:“刘将军,王将军虽然战死,可是军中编制仍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刘十善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有人冷笑一声,在昏暗的灯光下,刘黑闼慢慢踱步出来,他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怎么,黑狼军的人都是这样目无法纪,不听军令吗?”
刘黑闼的眼神有如刀锋,瞬间就撕裂了那名校尉的心里防线。不得不说,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无数次,不知道多少次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刘黑闼有着极大的威严,光是那一双眸子,就让人让人畏惧。
那名校尉看见刘黑闼,顿时身子一抖,道:“末将……”
刘黑闼不等他话说完,就冷笑一声,手中的横刀突然拔出,一刀砍下了校尉的头颅,在他四周的黑狼军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浇了满身,温热的血从脸颊流下,黑狼军已经惊呆了,他们想不到刘黑闼竟然毫无征兆的动手。将一名校尉给斩杀了。
汉东王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大军的主帅,就可以任意斩杀无罪之人吗?
“哼,抗命不尊,难道是觉得我手中横刀不锋利吗?”刘黑闼鹰目四顾,眼神十分凌厉,“敢有不从者,杀无赦!”
随着刘黑闼的声音,又有数千人跑进黑狼军大营,他们手中拿着弓弩,进入阵营之后就将闪亮的箭簇对准了黑狼军士兵。
“汉东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怕死地质问。
回答他的,是一支箭羽,箭羽刺进了他的胸膛,然后从后方穿了过去。健硕的身躯轰然倒下,沉重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中,更响彻在他们的心里。
汉东王,竟然如此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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