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了过去,“快,找大夫!”窦诞大声喝道,将李元吉送回了齐王府。
江陵。
杨侑与苏定方出城之后,沿着两条官道四处寻找着窦红线的消息,但杨侑策马奔出五十多里,询问了路上的许多百姓,都说没有看见窦红线。
杨侑微微失望,在城外踌躇半响,叹息一声,策马回城,希望苏定方找到了窦红线的消息,但不久,苏定方也回来,他连连摇头。苏定方同样奔出五十多里,也没有看见窦红线的身影。
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不久,小桂子也来回报,说经过询问,江陵各处的城门都没有发现窦红线的身影,守城门的士兵没有看见窦红线。
杨侑不觉有些奇怪,按照这样的情况分析,应该是没有出城,窦红线留在城中,是要做什么?
杨侑百思不得其解,苏定方想了一想,道:“难道不是去河北?”
“可是不去河北,她能去哪?”杨侑有些奇怪。叹息一声,杨侑又问道:“朕会派人四处寻找,务必将她在荆襄一带寻到。”
顿了一顿,杨侑又问道:“你给朕说说河北的情况,夏王为何要如此?”
苏定方有些犹豫,这是河北军的秘密,本来不能向外泄露,但苏定方又有些吃不准夏王的意思。夏王要将爱女留在大隋皇帝身边,是要将女儿嫁给大隋皇帝吗?
如果是这样,大隋和夏国就成了联姻之国,而更重要的是,谁都知道夏王没有子嗣,无法继承夏国的大业。从理论上来说,勇安公主的夫君便是夏国最有资格的继承人。
如果夏王将爱女许配给隋帝的话,夏国的花花江山,早晚就是隋帝的了。那么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这只是苏定方的猜测,夏王并没有跟他这样说,所以,苏定方就很迟疑,该不该说?
杨侑见他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定方,夏国的事情,对于朕来说,不是太大秘密。只不过,朕的消息不是很及时,而且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藏在其中,让朕看的不是很清楚。”
“夏王在河北礼贤下士,深的民心,这些,朕都是知道的。在朕的内心,并不愿意与夏王为敌。”杨侑说着,一伸手,小桂子将书信递给了杨侑。
杨侑略略沉吟之后,还是选择将窦红线的临别书递给了苏定方,“定方,你看看,这是红线离去之时,留下的书信。”窦红线是一个纽带,可是将杨侑和窦建德连在一起。
苏定方接过书信一看,眉毛抖了抖,她想不到勇安公主竟然对隋帝有了爱恋之情,
杨侑这时苦笑一声,道:“此事朕也才刚刚知晓。”咳嗽一声,纵然是杨侑如同城墙一般厚德脸皮,也微微红了起来,“这是朕的不是,如果早知道朕对她……”
“嗯,朕一定会阻拦她,不让她走。”杨侑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道。
苏定方看见杨侑有些尴尬的摸样,也忍不住笑了。杨侑给他的感觉是冷静而沉着,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但一说到了儿女情长,也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分别。
“朕说的这么明显了,河北的事情,你的给朕说说。从朕掌握的情报来看,河北恐怕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啊!”杨侑又道。
苏定方的眼睛亮了,隋帝并不在河北,只凭简单的情报就能感到河北将有大风雨,这只能说大隋陛下的感觉很灵敏,这是一种政治嗅觉,旁人学不来的。
“好吧,那我就说一说,还望陛下能帮一帮夏王。”苏定方说道。
“上一壶茶,除了小桂子,你们都退下去!”杨侑吩咐,
片刻之后,小桂子端上了一壶茶,为两人斟满了茶杯,茶香四溢,小桂子在杨侑身后束手而立。
喝了一口茶之后,苏定方缓缓开口,慢慢说了起来,杨侑听着,心中就有些惊讶了,苏定方身为河北军政的一员,自然知道的比锦衣卫的要多,知道一些更深层的内幕,杨侑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在看似和平的河北军集团,看似和平的窦建德和刘黑闼之间,他们的矛盾竟然存在了许久。
原本杨侑以为是因为两人对于路线的不同而引发了矛盾,这种矛盾比较容易消除,毕竟在大隋内部,也有这样的情况存在。而且当初杨侑担心罗艺如历史上一样投靠了李唐,那么李唐便可夹击一马平川的河北,因此他觉得有必要提醒窦建德。
但此时看来,外部的威胁远远比不上内部的隐患,苏定方的话让杨侑替窦建德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