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准备绕开他。
这时,邓岩忠来了个惊人之举,他扑上前去,把手探进轮辐条里,抓住马车轮道:“今天,本官誓死不让太傅公离开!”
“啊!”了一声,邓岩忠已被敲昏,陈衷纪呶了一下嘴道:“带走!”
部下即将一团准备好的破布塞到邓岩忠嘴里,反绑起来,送上一辆马车带走。
车队出发,孙钤偷偷地对孙承宗道:“他们把邓县令也带走了。”
“带走是正确的,如果等他醒来,他会调配力量来对付我们,生出很多不必要的事端!”孙承宗分析给儿子道。
“我们该怎么办?”孙钤担忧地问,他发现他的父亲似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简直……成了朝廷的离经叛道分子!
孙承宗何等老到,看出了儿子的忧虑,招呼他道:“你上车来!”
“是,父亲!”孙钤上了马车,听孙承宗讲道:“朝政混乱,内忧外患,为父已经有心无力!”
“不想管,也管不了!”他惆怅地道:“但是为父心中焦虑,却日盛一日!”
“东南府是第二条路,昨晚你也旁听到,这条路可以为我们族人寻找一条存亡续接之路,为父不得不想我族人后路!万一大陆事败,神州陆沉,昔有衣冠南渡,今则有‘汉人下南洋’之举,我们族人终究不会灭亡,这是何等的壮举!”孙承宗讲着,他缓缓道:“为父已经七十有一,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多一年都是赚的,既然赚到了,干嘛不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傲然道:“为父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岂管他人怎么说!”
“那东南府如此强大,何不请颜少阳把力量投入大陆,灭亡建虏,他应该有此能耐吧?”孙钤婉转地道。
“在目前,他是有一定的力量,但对付黄台吉,不见得稳操胜券!”孙承宗沉声道。
虽然东南府的火器犀利,怼上黄台吉的话,一来东南军数量不够多,二来对方就是一条,攻打你的侧翼,切断你的后路,不停地袭扰你,就是不与你打阵地战!
东南府是水上蛟龙,可不是马上英雄!
再有,打黄台吉有什么好处呢?
“而且,大陆的关系错综复杂,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老夫是什么地位?都得回乡种地,他一个小贼头,想让京城那些衮衮诸公们服他,嘿嘿!”孙承宗冷笑道:“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孙钤听得目瞪口呆,但不得不承认他父亲的看法是对的,旋即想到要去东南府投一个小贼头,不禁觉得前途暗淡。
“不要担心,你会飞黄腾达的!”孙承宗交代儿子道:“去到东南府,多学习,然后少说多做,埋头苦干,记住为父的话,会有你出头之日!”
“是,父亲大人!”孙钤应道。
……
邓岩忠醒来,发现自己给绑在车上,想叫也叫不了。
中途停车,提他下去方便,再用水壶里的水去灌他,只觉得斯文扫地,他愤怒地道:“放开我,我自己来!”
对方也不怕他搞什么鬼,真放他下车自行解决后,然后再绑上和用布塞嘴巴。
到得近中午时,他又被释放下车去解决个人问题,突听到阵阵马蹄声,他循声一看,见是一队明军骑兵向他们奔来!
这队明军,衣甲鲜明,看容貌举止正是附近的戎兵。
惊喜之下,他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大喊大叫起来:“捉拿东南府反贼,他们捉了孙太傅!”
明军骑兵闻言加速,旋风般地冲来!
可找到组织了!邓岩忠冲上前去,迎接骑兵,却没想到别人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如见亲人般,拉着为首军官的马缰绳,口水四溅,不停地控诉东南府人的恶劣行径,要明军把那些反贼给捉起来。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下来。
因为他看到周围的人,包括明军、东南府的人,都以一种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
明军军官说道:“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