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介意啊。”
“公子要问什么?”赵克虎奇怪的看着韦宝,明明是自己在劝说韦宝,要对金州半岛和朝鲜揷手一定要谨慎对待,谁知道韦宝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自己问题。
韦宝边走边轻声问道:“赵伯和毛文龙之间,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绝不止旧识这么简单吧?”
“……”赵克虎顿时被韦宝噎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早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韦宝,不过没想到韦宝这么快就问自己了。
“一些私事,我不想讲。”赵克虎自己回避了这个问题。
“好,既然赵伯不想讲,我就不问了。不过,我想赵伯你应该知道,现在毛文龙是我们天地商号的合作对象,多知道关于毛文龙的事情,对我们天地商号一定是有好处的。”韦宝道。
“我跟毛文龙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影响天地商号,我也可以保证,我绝不会做任何对天地商号不利的事情,若是公子信不过我,我现在就可以退出股份,并且搬离韦家庄,不再与天地商号有任何瓜葛。”赵克虎回答道。
韦宝一怔,没有想到赵克虎说的这么决绝:“没有这么严重,赵伯,我不过是随口问一问罢了,怎么?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告诉公子,我和毛文龙的事情不会影响天地商号,也不会影响公公子。”赵克虎道。
韦宝点头:“好,我不问了。刚才你让我对揷手金州半岛和朝鲜的事情要三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们要进入全面进入金州半岛的准备!至少派军事人员上千人,政工人员上千人过去,韦家庄所有的粮草,也一并过去!要赌就不留余地!谁能控制金州半岛,谁就控制了东江和朝鲜,这一步棋,我要下个大的!”
赵克虎,还有韦宝身边的王秋雅和林文彪等人听公子这么说,全部都倒吸一口冷气!公子是真敢拼命啊!这是多大的魄力?
派军事人员上千人,政工人员上千人过去,韦家庄所有的粮草也一并过去,等于将韦家庄新近训练出来的大部分军队都派过去了,而且将刚刚通过扫盲班的大部分人也都派过去了,可以说,韦公子倾尽所能,的确是在拼命,输了就万劫不复。
赵克虎还想再劝:“韦公子,不必派这么多人过去吧?也不必将粮草全部送过去。”
韦宝抬手制止道:“赵伯不必再说,我知道风险有多大,我根本没有想过给自己留后路。你准备配合军队帮助运送粮草。”
韦宝说完又对林文彪道:“加紧让人收集金州半岛周边建奴的情报!”
林文彪答应道:“公子放心吧。”
“还有,放出风声,让所有辽民都到金州半岛来!到金州城一带集结!”韦宝继续道。
“公子要做什么?这可是有将近三百万人啊!朝廷都管不了这么多人,公子哪里管的过来这么多人?”林文彪不解的问道:“即便我们今夏能获得粮食大丰收,也绝对无法供应上百万人过冬的口粮啊。何况是三百万人?”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韦宝眯了眯眼睛。
“是,公子。”林文彪赶紧答应,不敢再说,总裁的话,便是最高指示,在韦家庄,在整个天地会当中,都比圣旨更厉害。
韦宝又对王秋雅道:“你也准备一下,三日之后,我要亲自前往金州半岛!这是我们向外扩散势力的第一步!”
王秋雅也想劝韦宝再多考虑考虑,也被韦宝抬手制止了。
韦宝一连串下这些命令,目的只有一个!逼迫自己在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韦宝很了解自己的个性,想的多,做的少,趁现在与毛文龙达成了正式契约,赶快做出决定自在。
否则再拖个几天,自己一定又会想到各种各样不利因素!然后左右摇摆,然后说不定还有可能放弃向外拓展的计划。
所以,还不如趁着自己还比较冲动的时候,快刀斩乱麻,一次性都安排好,完全不给自己留退路。
众人各自答应。
三日后,韦宝准备好了一切,要亲自前往金州半岛。
此时,毛文龙已经提前离开了山海关,往东江回赶。
与此同时,祖大寿所牵头的辽西辽东将门集团,和孙承宗为首的蓟辽外籍官员集团,也都在紧锣密鼓的布置。
祖大寿自然是要趁着建奴与毛文龙打仗,看看能不能弄点胜利,让朝廷看看辽东的实力,看看辽东仍然是对抗建奴的最主要力量,最主要战场。
“昨天祖大寿又来催我尽快下达发兵攻打广宁一线的命令,你们怎么看?”孙承宗问在场的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全部是蓟辽的外籍大员,即便有两三个辽东本地人,也不属于辽西辽东的将门集团。
众人都不吭声。
“大家不用愣着,都喝茶吧。”孙承宗道:“这是好事嘛,要是能趁机打赢建奴一次,我们在朝廷也有光。”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端起茶杯要喝茶。
谁知道,孙承宗忽然将茶杯摔掉了,发成一下清脆的碎响,然后茶盅四分五裂,满地都是碎渣。
众人错愕的停下了手上动作,一起看着孙承宗,不知道督师大人因为何事忽然发火?本来对建奴反击的计划,就是孙承宗最早提出来的,原来向朝廷申请24万两纹银,朝廷不肯给,说是拿不出来。
现在银子也到位了,韦宝捐输了24万两纹银,军饷军队的开拔费不成问题了,督师大人还气什么?
“你们难道真的想打建奴?祖大寿想干什么?你们心里都没数吗?”孙承宗叹口气道:“祖大寿要打,是怕辽东当地边军在朝廷失去信任,风头都被毛文龙抢走!但大家冷静想一想,就算打下了广宁又怎么样?能守得住吗?当初驻防三万大军,一夜之间就丢掉了,现在建奴在沈阳已经稳固,又怎么可能守住?祖大寿是想让蓟辽的军队帮他们辽东当地军队打头阵,用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帮辽东当地军队赢一点面子!这么做,对大局有何好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一起放下了手中茶盅。
“你们都是有经验的人,现在的局势不用我多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两头坚守,让建奴两头落空,所有守军以逸待劳,用整体防御困死建奴!若是强行进攻,只会损失惨重!我当初向朝廷要银子进攻之时,已经料到朝廷一定不会给银子,我就是要做出一个姿态,让朝廷,让皇帝看见我们的求战决心而已!我怎么会枉顾局势?枉顾蓟辽将士的性命?”孙承宗拍了拍马世龙的肩膀:“你说,若真的进攻广宁,就算得手了,我们要损失多少将士的性命?”
“两三千吧?”马世龙道。
孙承宗叹口气,又问袁崇焕。
袁崇焕想了想道:“五千人左右。”
孙承宗呵呵一笑:“你们都太异想天开了!打下广宁,至少要上万人的性命!而且,不出三天,建奴必定反攻回来!不等我们向朝廷报捷,广宁便会再次失守!若是强行守城,不但城池还是要丢,而且至少要再送掉上万将士的性命,一正一反,合起来至少损失两万以上将士的性命!这笔账划算吗?花两万多将士的性命,结果什么都打不下来,划算吗?”
众人沉默不语。
“建奴虽然在金州城新败,但实力并未受到损伤,眼下绝不是对建奴发起进攻的良机!”孙承宗道:“祖大寿这么热心要发起进攻,就是要用我们党筹码,为他自己争取资本,好尽快甩掉副将的帽子,往上升迁!这是为了个人的私心,枉顾整个抗击建奴的大局。”
“可现在银子有了,难道不打吗?都议事好几天了,再不打的话,怕是不好办吧?”袁崇焕问道。
“有什么不好办?有的话,我出面说不方便!但是你们可以抵制!我下令的时候下的模糊一些,你们始终按兵不动,这仗还怎么打?记住,保存实力,永远是第一位的,先保证自己不死,才能打击建奴,打击建奴才能稳固辽东,稳固山海关。”
众人又一阵点头,都觉得孙承宗说的很有道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孙承宗召集重要官员们议事,祖大寿也在召集人议事,商量如何趁着蓟辽军队进攻的时候,趁机攻打西平堡、海州、耀州、盖州一线。
“大凌河堡固若金汤,我们对建奴的部署又了如指掌!我们只要能拔掉这几处城池周边的建奴警卫军队,便能拿出好几场捷报。”祖大寿对众人道。
这时候,吴三凤进来,在吴襄耳边耳语。
“什么事情?这里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祖大寿道。
“舅舅,收到消息,督师大人正召集人议事。”吴三凤答道。
“他们议事,为什么不找我们去?”祖可法奇道。
“有探听到他们议什么事吗?”祖大寿问道。
吴三凤点头道:“在商议阳奉阴违,拖延出兵,接到督师大人的将令,回去也不发兵。”
祖大寿哼了一声:“孙承宗这个老狐狸,好狡猾!表面上一直说要打建奴,实际上,从来不肯主动出击!所以我们辽东的风头才会都被毛文龙抢走!毛文龙不管打过建奴几次,也不管杀过多少建奴。总之,他们时不时就对建奴来打那么一下,在不懂军事的朝廷大臣们看来,他们东江的作用就是比我们大,所以,大头的粮草和军饷,都应该往东江送!”
“人死了还可以再找人,只要现有的城池不丢,跟建奴打一次,积攒点功劳,这点,并不妨害督师大人吧?”祖可法问道:“要不然我们就对督师大人点破,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让底下人阳奉阴违,按兵不动。”
“你懂什么?就算我们有情报,但你这么去,督师理都不会理你!孙承宗绝对不会承认。”祖大寿分析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太保守,太爱惜自己的名声,生怕在建奴那里吃亏!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辽东辽西人的利益!”
“现在怎么办?如果光是我们去与建奴拼命,蓟辽的兵马完全不动的话,根本不行,我们才五六万人,督师手里控制了七八万人,他们是大头。”吴襄道。
“娘的,督师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损失些边军的性命,从老百姓当中拉人补进来便是。就算不补也没事,多给监军太监们一些好处,谁知道死了几个人?咱们就是死一百人,能杀掉一个建奴,那也是实打实的功劳。”永平府知府祖光耀道。
“你们不懂!孙承宗一点损失都不想承担!不想让人挑到他任何错。最恨的其实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实际上,背后出手的时候,能一只手从背后把人的心都给掏出来!血淋淋的一只手!比毛文龙还狠!”祖大寿咬牙切齿道:“他对下面说好听点是安抚,其实就是骗!每次要我锦州严防建奴的时候,都说的很好听,每次都说向朝廷保举我,实际上呢?他不想让我们辽东人上位!他怕我们双方控制军队的力量发生变化!他要绝对的控制!要控制一切!说的不好听,他甚至比魏忠贤的心还大,魏公公要做九千岁,他孙承宗就想做九千九百岁!”
“关键现在怎么办?找他又不行,难道光是我们辽东本地军马进攻建奴?我们打不过的啊。”吴襄道。吴襄想说放弃,但是之前被祖大寿骂过,现在不敢再提这茬。
祖大寿摇了摇手,然后双手叉腰:“你们无须担心,我有办法!我早就猜到孙承宗这回可能又要来拖字诀,什么事情拖着拖着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