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
韦宝眼看劝不住,对刘春石道:“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两挂马车,另外每人带一匹备用的马匹,这次把马都带出去了!”刘春石答道。
韦宝用目光数了数,两挂马车就是4匹马!除掉赶车的两个人,另外7个人每人两匹马,就是14匹马,总共18匹马,这次算是带足了本钱,将自己甲中的马带走了大半呢。“好,上路!”
随行的随扈一起呦呵一声,纷纷上马上车,队伍缓缓发动。
范晓琳和王秋雅不约而同的奔出来,都叫韦宝等一等。
韦宝好奇的看向二女,勒住马缰。
范晓琳和王秋雅同时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手里不约而同的拿着都是一只荷包,范晓琳的荷包是大红色的,王秋雅的则是红色加粉色的,都很精致。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暗忖你俩的戏份会不会太多呀?
俩人也不说话,都将自己的荷包往韦宝手中一塞,又奔回了人群,这一幕,更是惹得不少女人抹眼泪。
韦宝微微一笑,暗道这下应该没有什么了吧?正要上路。
徐蕊却已经来到了韦宝的马边上,“公子。”
韦宝笑道:“怎么?你也有荷包?”
徐蕊羞红了粉脸,从雪白的粉颈上取下一根细细的金链子串着的玉佛,“这个公子带上吧,护身的。”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自己留着吧。”韦宝笑道:“回去吧。”
徐蕊的眼圈一红,便垂泪了。
韦宝一汗,“别哭,我戴,行了吧?”
徐蕊这才面色稍霁,将玉佛给了韦宝。
韦宝一见那成色,便知道肯定极为贵重,他知道徐蕊从怡红院出来,什么都没有带出来,这玉佛就是徐蕊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轻声道:“等我回来,买一堆这样的护身饰物给你,你喜欢什么?”
“我不要,公子平安归来,比送什么都强。”徐蕊靠近韦宝低声道:“这枚玉佛公子收好,这是我爹当初卖掉的,后来我有钱了,辗转才买回来的,这次从怡红院出来,管事妈妈知道这玉佛对我重要,咬牙让我带出来的。”
“既然这么重要,你留着吧!”韦宝心头一疼,现在一点没有因为徐蕊曾经的风尘经历而轻视她,反而觉得徐蕊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子,反而感到有些惭愧。因为韦宝这两天好几次想跟徐蕊偷偷来一炮哩,就因为知道徐蕊曾经是风尘女,所以没有将徐蕊的身子看的太重,现在韦宝觉得徐蕊和范晓琳、王秋雅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了。
“公子留着,如果公子在,我的玉佛就在,公子要是……反正我会马上随着公子去的,要这东西也没用。”徐蕊居然破涕为笑。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感动于徐蕊对自己的情意,知道这年代女人说到承诺,那都是不是在开玩笑的,人家如果知道自己死了,肯定会随着自己去,笑道:“还是你最会说话,走了!”说着一提缰绳,韦宝胯下战马顿时起速,便捷的很。
甲中相送众人,看着夕阳,雪地,和二者之间的韦公子车队,久久不肯离去。范晓琳和范母,王秋雅和王母更是不停的抹眼泪。徐蕊没有人依靠,也没有哭,只是美眸红红的,心疼的韦母一直拉着徐蕊的手,和她说悄悄话。
“公子,你的这些马,都是上等好马啊!关内怕是买不到!”林文彪驾着战马,走在韦宝身边道:“早知道公子的马都是这样的,我就不担心公子能甩掉绺子帮的追赶了。”
韦宝呵呵一笑:“我是不懂这些的,这些都是好马吗?”
“一等一的好马!老林子绺子帮也不过有几匹这种马罢了。一看就知道是草原来的,而且是经过常年训练的,这些马要是给我調教,还得好一些!”林文彪答道:“就是怕太碍眼。”
韦宝明白林文彪说的碍眼是什么意思,这年代的马,就跟民国的汽车一般,极为稀有,据说山海关的驻军的铁骑也不过几百匹马,一千匹都凑不足数,更没有自己这些马这么好的成色,是有点碍眼了。
“没事,咱们有靠山,大明也没有这么乱,还有人敢公然抢马不成?”韦宝笑道。
“不怕官家,只怕绺子帮见到公子这些马,红了眼,拼命也是要抢下来的!”林文彪提醒道。
韦宝呵呵一笑:“本来咱们就是要从他们的地盘过,不让他们抢到东西呀,被他们逮住,说不定连命都丢了,还在乎马?”
林文彪听韦公子这么说,也觉得好笑,“是我瞎想了,公子说的不错,咱们要是被逮住,啥都没了,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你以前干的行当,这马就是命,所以太稀罕了。”范大脑袋接口道。
“这话是不错的,对于干绺子的来说,或者对于吃军粮的来说,马就是命,这些马在永平府能卖到二十两纹银,甚至三十两纹银一匹,到了河间府,一百两纹银一匹马都有可能!”林文彪点头道。
“能卖这么高的价钱啊?”范大脑袋咂舌道。
“只多不少,通常是有价无市。”林文彪笑道:“看见公子把这么多好马带出来,我真有些舍不得。”
韦宝道:“能把这次顺利走下来就行。”
“公子,马也算是财物哩,一个人一匹马还行,咱们多带的这些马,只怕公子过关卡的时候,还要额外加钱。”林文彪提醒道。
“这不用,这事,之前那两个开具路引的书办都想到了,他们开的路上随行的人是60人,到时候说路上糟了劫,死了几个人就行。”刘春石道。
“那就没问题了。”林文彪道。
韦宝大喜,“这两个书办还真不错,替咱们想的挺周全的,那这路上,咱们还能再多带点人回来啰?”韦宝走哪儿都不忘招揽人才,在他眼里,人比什么都重要。存钱不如存人心。
“公子还要从关内往回带人啊?”范大脑袋奇道。
“嗯,就跟咱们在关外招的人一样,你和春石多留心点。这趟不但要打通商路,到了大的集镇,再买几处宅院备着,现在是灾年,物价飞涨,但不动产的价钱却是一落千丈!正好乘势置些产业!将来从山海关到河间府,都要有我们的货栈和商行!”韦宝道。
林文彪深切佩服韦宝的经商智慧,“公子想的可真远,听公子一席话,真的胜读十年书。”
“呵呵。”韦宝微微一笑。
“咱们公子不爱听人拍马屁,公子要看大家做的咋样,而不是说的咋样。”范大脑袋曾经被韦宝数落过,这回轮到他点拨林文彪了。
林文彪脸一红,山寨也跟外界一样,大小头目,一级一级的,都养成了溜须拍马的习惯了,“以后不管了,不过我真觉得公子爷手腕厉害,难怪做生意发大财。”
“这时候购入房产和地,的确是好时机!”刘春石道:“不过城里的宅子,稍好点稍大点的就要上百两纹银,永平府、河间府这些地方就更贵了。”
这年代最重视的就是房子和地,但是很少人拿这些做买卖,所以不动产交投并不活跃。
韦宝知道这些情况,他也没有打算做什么房地产大亨,“主要以为将来发展货栈商铺做准备,碰到合适的,地方大的铺面就下手,不用在乎钱,这个钱都是小钱。”
“是,公子。”刘春石拱手答应一声。
韦宝的随从们听的都暗暗咂舌,这些还是小钱呀?也顿时升起骄傲的情绪,觉得跟着公子一定有光明的前途。
花了一个多时辰,天完全擦黑时候,韦宝一行人才赶到海阳镇,这是一处不大不小的镇子,但城墙和城门楼却修的很好,整个永平府严格说来,都属于军事地区,所以这些防御建筑都很完备。
海阳镇的城墙给了韦宝信心,这样的地方肯定有不少官兵,不用担心绺子们跑到镇子里面来兴风作浪。
很快打听到了一众脚夫落脚的地方,是一家普通的客栈。
张建平等脚行头目听闻韦宝来了,急忙一起出迎。
“怎么不住最好的客栈?还害我们问了两家才问到这儿。”韦宝笑道。
“不敢乱花费。”张建平说道:“公子,坏了,之前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
呃,韦宝之前的计划中,原本以为派出两组脚夫,分别从海阳镇通往抚宁卫的大路和小路过,然后老林子绺子帮的哨卡发现了他们,肯定要拦截,然后通知老林子的匪帮过来,既然是空手而来,这些匪帮头目看见没有油水,顶多呵责一下,就应该把两组脚夫都赶回来才是吧?
“他们不让脚行的人回来?留下他们干什么?”韦宝奇道:“你们没有向底下人透露我的计划吧?”
“没有没有,我就告诉他们背着空篓子过去,碰到绺子帮的人,就说是被韦公子雇的人,别的什么也没说,如果没人拦着,就到抚宁卫去。”张建平答道。
韦宝哦了一声,“那兴许是到抚宁卫去了吧?”
“不会,我已经让人扮成逃荒的去查探过了,我们脚行沿途有做记号的习惯,记号到了这位兄弟说的绺子帮设的两处哨卡的地方就断了,八成是让绺子帮的人捉去了!”吴老三答道。
“抓到绺子帮的山寨去了?”韦宝的思路一下子乱了,不知道土匪这么做的目的是干什么?这跟他之前设想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