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这些盐户人家也难免被收割了一波又一波,但只要是解池的产出之利还在,就总会有新的盐户人家源源不断诞生出来。
乃至到了多年前,王重荣在蒲州起兵而占据了安邑、解县境内的诸池之后,这些盐户人家也就成了他起家的根本所在;然而,当他稳稳掌握了河中镇的局面之后,又毫不犹豫的清算起这些昔日的支持者来。
因此如今的解池之利,几乎是全部垄断在了王重荣为首的王氏一族,及其相关的姻亲、部属等;少数利害关系人等手中。现在眼看这位王节帅倒台了,依附他的这些人不可避免要收到清算和追拿。
那留下来的利益空白和缺口,就足以让所有知情的人打破头来相争的。而他们这些曾经襄助过太平军的盐夫棚头,岂不就是快人一步抢了个先手了?这可是凭空掉下来的天大好事。
虽然他们从未有过贩运的经验也没有相应的本钱;但这在巨大的利益预期面前,却又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和麻烦了。只要他们能够拿到太平军所允诺的许可,怕不有得是人愿意拿本钱来合伙么?
要知道,当初那位王大帅的父辈从代北来到当地任事,也是孑然一身的。想到这里,他越发有些庆幸起来自己当初所做出的决断,现在只怕是要羡慕死解县境内过活的,那其他十几个大小盐夫棚头了。
稍后,望着这位一贯老棚头离去之后,哪怕失足跌了一跤帅的灰头土脸,也难掩喜形于色、欣然若狂的身影。王果儿却是微微一笑,又暗自嘘了一大口气。
当然了,他所说的这些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作为北上部队得到的授意很明白;就是暂且稳住这些世代以盐池为生计的当地群体,如果能够用适当的代价,将其调动和利用起来就更好了。
因为这些人不比那些以田土过活的普通乡民,既有一定的组织协调也有好狠斗勇的抱团求活传统;所以,在阶级立场上也是相当接近当初的义军,而长年被历代节度使作为潜在的兵源。
是以,经过适当分化和改造之后,既可以消除和化解地方上可能残留的不安定因素,同时还可以在后续肃清工作中,获得某种意义上潜在的协力和支持,以及未来得的本地兵源补充。
毕竟解池的利益虽然可观,但是还不如可以盛产芒硝在内其他硝化物的女池,更受太平军看重一些。另一方面,则是太平军体内的制盐、贩盐产业已经相当发达而自成体系,得到解池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式的补充而已。
两日之后,绛州曲沃境内最后也是最大一股成建制的河中兵马;驻守在枳关陉北端含口的五千多名团练兵。在守将带领下分出三千人马前往接管曲沃的半途中,遭到了太平先头马队的踹阵。
结果,这些久经战阵的团练兵还算比较坚韧,在及远之时还能就地仓促射箭以为反击和遏制;但是一旦被太平突骑抵近,当面投掷了一轮爆弹之后,就顿然当场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了。
于是,稍后剩下来的含口内的两千守军,也在腹背受敌之下最终放下了武器出降了。一时间,随着王屋山与中条山之间枳关陉的两头打通,河北、河南和河东之间的太平军阵营势力,也彻底连成一片。
而在更北面百八十里外,身陷重围的晋州临汾城内。分领守军的王蕴、王珙兄弟却再度发生了争执和矛盾,就此在城头上当众不欢而散。然而他们很快又不得不各自重新回到城头上来。
因为,在城外的河东军/晋军阵营当中,突然展示了被晋军击败后所缴获的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及其所属旌节旗鼓仪仗等物,而让城头守军当场哗然大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