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一天半之后,通过已经延伸到了蓝田关的壁板信号塔工程和丹水传驿体系,籍着巡视山南东道的春耕进度移镇到了襄阳境内的周淮安,也接到了来自关内的新鲜出炉的第一批战报:
“骊山陵之战,突骑第四营第三团首战大破东部温末下四部,杀获各千散不可追。随后与第十七骑步营、车营第六团汇合;再战临潼赶至的肃州团结与酒泉义从、龙氏民部,东温中六部,以守势鏖战至天黑乃尽以骑出踏阵,敌不能当而连夜溃去。。”
“第二日,华清(温泉)宫之战,来自蓝田县的车营三团、四团、驻队,以宫城废墟为依托结垒,在望仙桥、舞马台、瓢园一代相继击破南部温末左四部,中三部和吐蕃民部、阵战斩杀五千,所获牛马过两万。但是后续追击为新出现的敌援所阻。。。”
“第三日,老君峰之战,前往占据骊山之腰的驻队第九营大部,遭遇东面摸上来的秦州团结;首战不利以损伤过百暂退走马岭;过午乃加强以投火队和飞火雷再攻,火烧老君殿而盘踞敌军溃走。傍晚再战卷土复来的秦州团结并天雄军所部。”
“敌屡屡夜战不克,天明时遭遇华清宫分兵来援,内外大张旗鼓呼应下军心动摇,遂弃械远遁。但是随即又有西部温末将至,乃且战且退岭下。。”
“第四日,老母宫之战,安西回鹘并甘州回鹘连炔来援,为骑步第八营并驻队暂编第二十五营,阻截于西绣岭下。。”
“牡丹园之战。。。。”
“福崖寺之战。。。。”
“这么说,双方在仓促之下,居然就提前打了一个数万人的会战了?虽然大小十数战歼敌甚多而杀获数倍于损失;但也将机动兵力也给一下子都用上了,而暂时没有在城内发动攻势的余力,而只能处于收缩和调整当中了?”
周淮安一边沉吟着,一边顺手摸了正柔顺乖巧的依偎在脚边,而将臻首贴在大腿上任凭把玩的韩霁月。却是无视了另外两边同样是小侍儿的出身,却不得不苦着脸正在学习打下手的兜兜和住儿;以及她们时不时用眼波流转之间给投射过来的,“真是好狡猾”“原来还可以这样”诸如此类的隐隐怨念和其他情绪。
战争有时候不能光看兑子式的具体战损比,还要看每次战斗之后的诸多连锁反应,以及对于敌我相持和对阵期间力量消长的后续影响。大多数情况下,周淮安还是相信和尊重曹师雄为首,一线指挥官的临阵判断和太平将士们的军事素养比较好。
毕竟,后世那个喜欢给前线部队画“平戎万全阵”而限制将领主观能动性的高粱河车神;或又是喜欢扮演微操大师,而不惜屡屡越过战区和集团军的主官,直接给连队和技术兵器下命令,诸如突然让机枪前移五十米的那位“前古完人”。相应的恶果和教训累累犹在当前。
至少如今太平军主力部队所代表普遍高过当代平均水准的的军事素养,可以确保就算一时的判断错误和处置失当,也有足够高的下限来兜底和保全有生力量。借用那句战略游戏上的话说,我的单位都是都是血多皮厚恢复力强的高级兵种,任你怎么跳也不能轻易破防或是拆塔。
但是我方一旦蓄势和发展完成,那数量甚多的敌方低级兵种就未必能够阻挡得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天然的就拥有比敌方阵营更多的容错冗余,和长期打持久战的上限了。因此,作为周淮安这个层面上的最高领导人,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证后勤的充足和补给线的稳定了。
想到这里,周淮安将不知不觉伸进衣襟里的手抽回来正色道:
“替我草拟一份训令,就说我和大都督府都完全相信彼等前线军将的临阵决定;后方自有我一力维持而尚且无需顾虑其他;关内战场固然是天下争胜的决定性所在,但却不是扭转和改变唯一的突破口;所以关内战略目标的最低底线,只要求能够有效的调动和拖住西军大部,直到入夏就好了。”
这倒不是周淮安的心血来潮和拍脑袋的结果,而是西军本身互不统属而令出多头,多数时候各自为战的混乱后勤体制所决定的。因此,相比大战起来固然是后勤压力繁重而花钱如流水,却有五道十二路两百州之地产出和储备作为兜底的太平军;确保西军后勤补给的浪费和靡耗更大更令人发指。
因此从参谋组提供的具体数据统计和整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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