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唯死战不退,竭力报效尔!”
在场的其他将弁和军校,却都是一片肃然的齐声应道,然后又变成更加坚定的口号: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如此回荡不止的《太平誓词》呼声,在城头的守军之间不断的传扬和扩散开来,而又隐隐约约的传到了正对明德门的官军营盘之中,却又是各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比如,隶属于如今实际掌握归义军本部的副大使知节度事,河西行营招讨索勋麾下;同为张义潮女婿出身姑臧李氏的廊州押藩落使、同知都督事李明振,就站在新筑的望台之上,有些百感交集的对着左右叹道:
“。我辈却是久居西隅,却不知中原贼中也有如此宏图大志者;果然不负之前骁悍异常的风范啊!”
“都督,怕还未尝知晓吧,如今的太平贼已然全有江南,而又新并了淮南十五州;这可不是寻常的贼军之志了。乃是吞怀天下的易鼎之势了。。”
在旁却是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相比之下,困守这城中的黄氏大逆,虽说称帝建元,却也不过是暮气沉沉的冢中枯骨气象了。。”
“这么说,就算是咱们光复了京畿,这故国大唐的气数真要。。。走到尽处了?”
另一名部属讶然道:
“是否走到尽处尚且不好说,但是据城中密报这明德门内的精悍贼军,也不过是太平贼仓促派来的区区一部先遣而已。。只怕一亦开春之后的冰雪消退,山南道路复通,怕不是大举来攻之势了。。”
这人又继续开声到:
“那你还知道多少事情,都一并说出来好了。”
须发灰白而形容挺拔的李明振,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
“属下不敢,实在是兹事体大,还请都督清净左右,以为避嫌。。”
这人却是依旧坚持道:
“在这儿的都是我本家子弟或是相随多年的亲故,断不会泄露私密,也没什么好避嫌的。。”
李明振却是毫不犹豫道:
“那振公可还曾记得先遣,被迫出亡外在的故帅(张淮深)遗孤和张押衙。。。”
这人犹豫了片刻才重新开声道:
“这么说,难道深帅的后人居然还在世上?”
在旁的另一名将领,却是有些惊喜道:毕竟对于当初索勋的斩草除根之举,他们这些张氏旧部都多少是在暗中高抬贵手放了水的。
“尔辈辗转多路之后,却依旧不容于三川的行在,如今正当在南方之地接受庇护呢。。”
这人才慢条斯理的道:
“这么说,太平贼已然掌握了介入我归义军的干系和口实了么?。。”
李明振很快就抓住了其中重点道:
“事情还不仅是如此呢。。振公可知太尉入京之后膝下曾又生一女?”
这人却是微微苦笑起来
“如今正当在那太平贼之主身侧侍奉,并且刚刚有了身孕啊!。。这可是第一个。。”
听到这个颇为劲爆消息,包括李明振在场诸将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感情这为朝廷光复中原而打来打去的,最后居然都能打出一个亲戚和连襟来啊!而后李明振才重新组织了思绪继续追问道:
“此事可当真否!?”
“自然千真万确的,早就在南方各地广为知晓了。。尽管使人探查便是了。。”
这人却是无奈的叹然道:
“这可真他娘的要命了。。倒是他张氏真是好命,怎么凭空就落得左右逢源了。。”
在场军将之中也有人抱怨了起来。
“此事就到此为此,不得入他人之耳。。不若莫怪我军法无情了。。”
李明振却是断然打断他们的后续言语,又对说话那人道:
“你随我来有事相问。。”
然而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想得越多就未免有些揣测和猜疑起来。难道那位郑堂老当初一力坚持,将他们这些归义军中的本地实力派给安排在城南方向,难道不就是为了对上太平贼的首当其冲之势么。看起来动机和用心就颇多揣测之处了。
但不管怎么说,在城外无人知晓的地方和幕后,太平军的北地情报和对敌工作体系,还是开始潜移默化的发挥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来了。比如,在接下来城南方面的归义军攻势之中,就变得没有那么卖力和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