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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被来自都畿道的朱某人给狠狠成功背刺了一把。这朱老三又是什么人物?至少在黄王入关之前,谁又晓得人多势众的贼军中还有他这号人呢?更不是秦宗权麾下诸多积年悍贼和盐枭、剧盗们所能看上眼的。
大多数时候周边对于这位“东南行营都虞侯”的印象,不过是很能做买卖也很爱钱;恨不得把什么东西都拿来变卖了。唯一的战绩就是携手天平军和河阳俊德反攻之势,抄了打到河南境内来的魏博军后路而已。
甚至容易兴兵入关驰援黄王的一场,都被人打的损兵折将只能灰溜溜的遁逃回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都畿道内,那些从征的义军别部行那侵轧兼并的勾当;看起来很有些外厉内荏的虚浮做派。
因此,就连秦宗权都一度未曾将其放在心上,只是碍于这厮从属于长安方面的直属资序,又长期与山南太平贼互通往来的渊源;一旦打起来不能一鼓作气拿下的话,就要陷入持久烂战,还可能受到同属攻守盟助的天平、河阳的攻打威胁。
秦宗权虽然一时想不通一贯还算相安无事而私下有所来往的对方,为什么突然就翻脸要攻打自己的老巢蔡州,但他也知道若是不做对应,或是对应不善的话,如今兴聚起来的破竹之势也会很快流散殆尽的。
“大。。兄。。大帅,可有点章程。。”
他的五弟秦宗言实在忍不住这种沉默的煎熬出声,却又被他看了一眼连忙改口道:
“咱们的妻子儿女,兄弟们的父母亲眷,可都落在了汝阳城里了啊!”
“瞧你说的,谁没有妻儿家人么,这军中这么多子弟儿郎,难道不就是我们的家人么?”
秦宗权很快就从各种负面情绪中摆脱了出来,略带呵斥道:
“只要有这些‘家人’在,什么妻妾儿女没了,难道不能再取,再生一些么?”
严格计较起来,他的麾下倒是习惯了游荡征战,就连粮草军资财货和沿途裹抄来的丁口牲畜都大多数携行在身边。因此在汝阳城里损失掉的那些倒也伤动不到他的根本,只是对方选的这个冬日后时机确实让他有些恶心和腻味不能而已。
“总率,已在城中抄得大小仓房十三处,”
主持城中抄掠等后续事宜的大将赵德諲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
“既然如此,就把信使杀了。。先让兄弟们安生歇息几天再说了。。”
秦宗权摆摆手道:事实上,相对于已经成定局的蔡州方面,他更在意的是北面与都畿道有所攻守同盟的天平军动向。
而与此同时的郓州境内,一支高举着曹字将旗的人马也刚刚开入铺满素白的原野当中;而径直来到了被冻结的硬邦邦的黄河岸边。身为天平军节度留后的曹翔亦是站在稀疏飘落的风雪中,对着许多准备好冰滑子和冰爬的士卒们慨然道:
“敌既可来,我亦可往。。”
“不知,众儿郎可与我一雪前耻呼?”
“杀敌。。”
“报仇。。。”
“雪耻。。。。”
无数士卒振臂如林的高呼到。
而在被冻结成大片冰面的河阳北面,隶属于怀州(今河南泌阳)境内,亦是有一只整装齐备打着“诸葛”将旗的大军,向着北面群山之中的太行八陉之一,通往河东上党之地的泽州境内的白陉开拔而去。
而在负责领军的主将,河阳节度使诸葛爽之子,副使诸葛仲方身边,亦是有人在低声介绍军情道:
“只要能在大雪封山之前,拿下天井关就成;来年的泽潞境内,必然有我河阳军的一席之地。。”
“储帅,此乃是老令公的一番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