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呼喊出来:
“来人。。。。。。。”
下一刻一柄从帷帐背后刺出捅入他后背的刀刃,就让吴全勖的叫喊变成了短促凄厉的惨叫声。刹那间他迸溅而出的鲜血沾染了一大片的帷幕,却又顺势卷裹着帷帐滚倒在地又努力手脚并用着向外攀爬而去,口中再度嘶声呼救道:
“快来。。。”
然后就见侧向梁柱背后举起一柄雪亮的大刀再度斩下;下一刻,吴全勖那个面白无须表情狰狞的头颅,就已然带着一滩血迹在地上滴溜溜得滚出了一大截。这时,满脸心有余悸的孟道才从后帐重新走了出来,木讷的看着已经身首异处的吴全勖,却是依旧难以置信这个在城中甚得人心,甚至一度被推举为代帅的监军使,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子带人杀了。
而外间随之骤然爆发的刀兵交击和砍杀、惨叫声也渐渐结束。随后,就有都将马溉提着一个人头进来禀报道:
“吴阉贼带来的监院兵依然尽数伏法了。。。还请留守示下?”
这时孟道却是微微畏缩了下身子,而将目光投向了策划了这一切的儿子孟知祥,按照事先的约定有些结结巴巴道:
“此。。此。。此间事,便有我儿代为全权处置了。。”
“谨遵大人之命!”
孟知祥却是毫不犹豫的顿首应道
又过了个把时辰之后,城外成德军大帐内主将王镕的面前,也奉上了一封来自城头上的投射寄书。他却是看完后渺然顾盼着向着左右慨然大笑道:
“城中孟氏余党请降,只要保全举族身家性命,便就可以杀了守将而献城?”
“恭喜都率,尽得上党之地亦”
衙前将张文礼却是毫不犹豫的抢先喊出声道:然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竞相附和道:
“衙内真乃天命所归。。”
“此乃天助我军。。。”
“成德万胜,衙内万胜!”
因此在不久之后,顶盔掼甲的王镕亦是在大开的上党城东门外,下马亲手扶起了牵羊肉坦出降的昭义军留后孟道,又宽慰了几句一大片跪在在起身后的将校,这才引兵入城而去。随即又在某种哭喊和叫骂的喧嚣声中,开始了占领军对于失败者的例行清算和抄掠。
既然作为泽路之地聚集了最多抵抗力量,也最为坚固的首府上党城都拿下来了,那将散布在上党盆地中的其他十几个城邑传檄而定,也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因此,这一刻王镕的心情无疑是欣然而快慰着,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怅然若失。
因为,这场攻伐的前期大部分准备,其实都是在他的父亲常山王王景崇的策划之下,早早就已经布局完成了;而他只要抓住机会按步就帮的出兵布阵,逐一收取胜利果实就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嘴边,想要寻找另外一些乐趣以为枯燥单调军旅之中的慰籍了。
而左近的亲兵也早已经心知肚明的行动了起来,开始在新占据的后宅当中搜括那些战败者的家眷亲族,以为从中找出比较年轻貌美,而符合这位衙内口味的“奸细”来,以供帐下好好的审讯和盘查才是。
然而,随后自北面飞驰入城的一骑,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派出的行军司马李蔼已经夺得了虚不设防的泽州(今山西阳泉),坏消息是,作为泽州连通晋中、太原等地的麓台山谷道和平城镇,已经被一支打着黑旗的军伍给抢先占据了。
尽管如此,在派出援军之后的王镕也没有怎么太过在意,而在那些连夜举火持杖抢劫不息的将士声嚣当中,开始专心致志享用起了包括高浔、高湜、孟方立三代节帅留下的姬妾。然而,正当在温柔乡里尽情欢愉了三天的王镕,在夜里再度被亲近牙兵给唤醒的时候,却是得到了一个不择不扣的噩耗。
原本身体有所好转的常山王、成德节度使王景崇,在后宅娱宴时酒后吹了风,居然再度病情加重而昏迷不起了。因此,留在当地的判官周式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许多波信使,快马建成前来报信了。
而听到这剧变消息的王镕,亦是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派出信使,将正在迁移往刑州境内的孟氏一族,并诸降将眷属尽数杀光。。”
——我是杀光的分割线——
而在河东镇的腹地兼理所的太原城外。
漫天慢慢飘落下来的细碎雪米当中,朱邪翼圣也看着残破不堪的城楼上,烧焦了半截的河东军飞炎捧日大旗,被欣喜若款的黑衣军士拔下来而摔落在风中,而插上了代表云中军的黑鸦旗,重重吁出了一大口气,这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