澞,再度在自己的营帐中将一名随行侍奉,却又在软榻上不小心犯了忌讳的歌姬,给打的口鼻溢血挣扎匍匐不起的时候。
身为五支人马实力排在第三的高邮镇守使,因为一手精湛剑术而登堂入室与令公面前,世人称“张神剑”的张雄,给他带了一个新的建议:
“你是说,让我们分兵行事?。。”
高澞有些狐疑的反问道。
“正是如此,我也算是想得明白,与其让大伙都在这儿相持不下,还不如让各部自行其事好了。。”
张神剑开门见山的道。
“那具体的断后之选又当怎么办。。”
高澞并未放松警惕而追问道。
“自然是大伙一起出力,分出一营忠勇悍战的人马来,编做一支偏师,然后由军使指派营以为得力部属为率将。。”
张雄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我的人方才从本地抓来的民夫中得知,除了这两湖之间的大路孔道之外,其实在这固城湖另一端的琼台山边,亦有一条荫蔽的林障小道。。”
“可以奇袭为名,令偏师自此于夜间明火持杖,奔往宣城方向而去,则这高淳镇内外的沿湖一线贼军,势将被调动起来;这边大可就此撤围而去。。”
“如此,甚好。。”
最终在图舆面前思前想后了许久的高澞,最终还是对着聚集过来的其他几位应允道
“我有锋将李师锐可为驱驰。。”
“真是大善也。。”
在场张雄等四人不由齐身赞叹道,仿若是有回到了当初人人争先的局面了。
随着官军营地全面动作起来的喧哗和嘈杂声;剩下半座军镇作为凭据的太平士卒,也不由惊疑不定的观望和探察起来。
然后,他们又随着官军营地中分出一支轻装人马,想要沿着湖畔山林之间迂回到后方去的动向,而变得反响激烈起来。
只是当得到消息的宣城之内,竭尽全力派出来的增援兵马,与高淳镇中的守军,将这只有些名不符其实的绕道偏师,给全力堵截和包围在了数座山丘之间。
这才接到高淳镇内再度送来的消息,正面的官军营地中已然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些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的民夫和杂役之属了。
——我是假偷袭真撤退的分割线——
而在大江以北,好容易才带着部分成建制退下来南征人马,准备引兵归还扬州境内驻地休整的左长史梁瓒,却又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急败坏的当场发疯了。
因为他才踏上长江北岸,烧掉和摧毁这端浮桥还没有多久;就遇到了一股在地方上抢劫的“盗匪”,然后才发现是从和州溃逃过来的乱兵。
这些乱兵也给他带来的一个不折不扣的噩耗,原本预定要过江去攻打江西境内,并且顺势截断太平贼来自上游后援的淮西刘汉宏部,却不知道发了什么失心疯。
没有如期攻打过大江去,反而在黄州境内拖延和盘恒了一段时间后,反而背约引兵向东
,狠狠捅了淮南官军一刀了。
在他们的突然转向奔袭之下,原本还在官军部分掌握当中的舒州、庐州,还有淮南直接控制的和州、滁州相继沦陷;如今,已然兵临滁州最后一座城池——来安城下了。
然而正当他不得不停留在当地,重新整顿行伍和就地凑集物用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来自北面的另一个噩耗;那个占据着淮上寿州(今安徽省淮南市)大部的自称防御使的杨行愍,也有所动作了。
只是他不是南下讨击正在攻城略地的刘汉宏,而是以追剿越境盗贼的借口,强行突入和控制了濠州州城钟离(今安徽凤阳县),囚禁了节衙所委任的刺史李群。
然后又上表请为寿濠防御使,表示愿意为节衙攻打和驱逐,如今占据楚州境内大半的蔡州军孙儒部。
更糟糕的是,这个蔡州贼出身的孙儒自然也不消停;勿论淮南出兵前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于高邮方向的剽抄和劫掠。
直到最新有淮南右都兵马使毕师铎,转而赴任为扬北防御使,聚众与之连战数场而各有胜负,这才有所收敛和消停下来。然而这兵火一起,就再没有那么容易消褪下去了;
这也意味着如果不能及时平定和进行遏制的话,别说是正当春耕之期的扬州境内,就是尚全完好一些的淮东各州,也要全年歉收乃至颗粒无收了。
因此,如今梁瓒发现自己在淮南境内所要面对的局面,就像是牵一发东全身的连锁反应一般,比起出兵之前更加的糟糕和充满了险恶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