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这场江边阻击战的胜利也只是一个开端而已,靠的还是内应送出的准确情报。然而相对于剩余淮西军的体量而言,打着奉命进入江西就食旗号的大齐申光镇守使刘汉宏,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毕竟长江中游的渡口颇多,就算淮西军在这里受挫之后,也会在其他地方另寻渡江之处,甚至是分兵几路同时渡江。这对于手中机动兵力有限的王重隐而言,就有些应接不暇或是要疲于奔命了。
因此,接下来才会是一场持久而亢长的战斗才是,甚至要付出一些沿江地区沦陷和惨遭屠戮的代价。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独立作战,身后还有沿江平定江西各州的太平将士和广大人力物力;还有上游荆湖地区的大本营留守的战备部队,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反应和动员起来。
想到这里,王重隐心中突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叫来随营的书办和虞候道:
“且替我拟写几封书信,以个人的交情劝说江北的那些头领们,潜忍在刘氏麾下伺机而动,只待刘氏本阵过江之后就马上反正。”
“这。。怕是没有什么效用啊。。”
在旁的年轻副将不由呀然道。
“我当然知道没甚用,”
王重隐自矜的笑笑道。
“这玩意又不是给这些正主儿看的,而是为了送过江之后再遗失给淮西军的;”
毕竟他虽然说有早年目不识丁的遗憾,但是《三国英杰传》的说古听得多了,也自然而然有些运用奥妙存乎一心的心得和体会了。
至少刘汉宏此人的心胸和气魄,可比那能把对头袁本初处,抄没的往来书信全数烧掉的曹孟德,实在差了老鼻子去了。若能令其相疑生乱,多少也能在拖上一段时间。
这时候,突然又有人来禀报:
“防使,有鄱阳湖的水营来援了。。”
“来得好,”
王重隐不由捋须喜道。
作为云梦、洞庭、鄱阳和丹阳四大水军训练地之一的鄱阳水营,虽然目前只是一些预备役为主的轻型、小型水面战船,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火器,但是对于他眼下的局面还是大有帮助的。
最起码,沿江的机动侦察范围就因此扩张了不少。然而,在见到了带着二十几条满载物资和五六百名兵员江船,前来的水营副都尉张兴顺之后,却又给他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我是来援的分割线——
而在烧了一天两夜,小半数外郭都化做焦土的金华城中,太平军的攻势也暂停了下来。而在满是焦臭与烟味的空气中,转而救助和安置起那些受大火所害的城中士民来。
与此同时,在蒙蒙降下的雨丝当中,各种后续的报告也像是流水一般汇聚到已经抵达城外营中的周淮安面前。
“报,已经擒获重伤的婺州(金华)刺史王壇。。”
“报,查获处州(今丽水)刺史卢约的藏身之所,已饮药自尽了。”
“报,台州刺史闯丘胤在城破时,突然开西门引众出奔,如今突骑第四团正当追索中。。”
“报,睦州(今建德)刺史杜孺休率残部在西坊市里负隅顽抗,于大火中被烧杀当场。。”
“报,衢州(今衢州市)刺史陈儒所部溃散后就下落不明,仍旧在搜拿中。。”
“报,城外的训队发现有人在西南角缒墙而下,遂摔坠于城壕之中,已经初步查明身份,乃是括州(今遂昌)刺史元泰、”
周淮安不由点了点头。这样下来除了一个事先返回治地的温州(今温州)刺史朱褒,还有靠着放火躲进内城坚拒的张自勉外,浙南联军的主要上层和骨干成员几乎都在这里被一网打尽了。
虽然还有大片的地盘没有占据和多去下来,但是这次浙东战役的第二阶段目,也已经基本达到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慢慢炮制困守在内城的张自勉残部了。
所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个人庆祝,他又把聂无双叫了过来,站到在唯一完好的西门城楼顶层,视野广阔却无人可以窥视到的露台上,来了一场席天慕地的雨中加时赛。
然而等到第二天,周淮安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坏不好的消息。坏消息是,期待已久的淮南军终于还是全力攻过江来了。
好消息则是,钱具美的福建军残部与孔利落的海外义从汇合之后,再度反攻到温州的永嘉城下,并且困守城中的温州刺史朱褒,在得到金华连同里面的各路人马都一起陷落的消息后,就开城弃守出逃了。
不坏不好的消息,则是龙游县城的程大咬残部,在当地土团、乡兵为围攻下,坚持到了江西方面的援军到来;如今正在当地开展镇压和剿灭工作。
然后,被团团围困起来的金华内城也送出来了消息,却是张自勉欲意当面与我喊话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