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更加孱弱而无防的城区去了。
“我们的人都退进来没有。。”
冷着脸的周淮安目睹着笼罩在烟火尘嚣之上的外郭坊区。
“大都已然退进来了,就算没来得及的赶上,也通知就近躲藏和隐蔽了。”
负责在城中活动的普查队负责人,低声道。
尽管如此,周淮安还是觉得有些心痛和可惜了;这些滞留在外郭的人和事物之中,既有他一番苦心培养出来的基层人手,也有作为预备官吏苗子的讲习所生员;更有许多他一手重建和恢复起来的设施和产业。。。现在都要沦陷于兵乱了。
既没有任何通报和警告,也没有知会和交涉一声的意图;孟楷率领名下的几支驻外义军,就这么喊着讨贼平叛的口号,毫不犹豫的突然杀进城来了。这无疑让人很是心寒,又有些细思恐极起来。
或者说从一开始的自己回归之前,孟楷勃然大怒出征岭西的消息,就是根本一个欲擒故纵骗局;而可怜林言还在作着归向朝廷后加官进爵的白日梦,却不想在事实上也许对方就一直没走远,而领军盘桓在广府相邻的州县里,坐而观望着广府城中的事态,只为等待着某种机会呢;
结果林言有意暗通朝廷而拉自己下水,却导致自己假做遇刺的消息,竟然就成为了对方动手和发难的契机了;这就像是原本针对广州城中那些首鼠两端的本土势力和朝廷余孽的钓鱼执法手段,却不小心钓上来梦开着明显打着,黄雀在后主意的一条大鲨鱼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留在广州外围的那些普查队和探报队眼线,还算有些用处而发现了一些端倪的话;只怕再怎么身经百战而训练有素,也要被来自义军“自己人”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至少在对方动手之前,周淮安的部下当中还是有好些人,很是难以置信或是不愿意相信,这些平素算是相处尚好而往来不绝的友军,会对自己毫不犹豫攻杀过来;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
如今广府内外周边,周淮安明面上可以动用的力量大约有好几部分:
首先是参加过远征安南归还而来,驻留在内城的左、后两个老营人马,和驻守外郭大东门附近已经补全的三个新营;然后是在广府附近南海县整编受训,已经等待当地工场作坊补齐装备的五营新兵,外加另有十五团新设的驻队。
此外,除了例行带在身边耳提面醒的学徒队和直属团外;他在城内当中还有一千多名初步整顿之后,以胡孽子为核心的巡禁队成员。合计起来也有一万五千人的账面员额。
但是因为事情突发的仓促,这些城内城外的武装力量暂时被分开、隔断成为难以呼应的两部分;而作为其中连接两者的关键节点,靠近内城附近由都尉程大咬率领新二营驻守的小东门和城外训练营地,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和其他的消息往来;
就连陆续派出去的信使也没有一个回来;所以目前周淮安所据有的内城,就只有左营、后营和新一、新五等四营,陆续收拢回来的战兵可用;堪堪达到五千多人而已;
因此,相对于这场突发的变故勉强可据守以自保;但是对于发生在外郭城里的事情,就是实在有些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