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完全没有见过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有顾瑾言能给她安全感。
顾瑾言是很讨厌女人的人,以前,他从来不会让女人近他的身。
但是,在这异国他乡,救下柳夭夭是出于同胞之情,之后他便只给她一张卡,让她回国,把她打发了。
他在米国是来休假的,他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女人碍事。
然而柳夭夭的缠人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人打发了的时候,第二天,他从自己的休养别墅出来,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缩成一团的人。
她捂着肚子,满脸可怜,语气满是哭腔,“我好饿,快要饿死了,你快救救我吧……”
顾瑾言险没被她吓出心脏病,“我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
柳夭夭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呆呆地问,“可是,那张卡不能吃啊……”
顾瑾言有一瞬间以为她是个傻子。
也许是她的样子太过可怜,也许是他那天真的抽了风,再次为她破了例,把她领进了屋。
从此之后,她每一天都会坚定自己对“她是个傻子”的认知。
一开始顾瑾言以为她是在做戏,是故意装疯卖傻接近他,甚至觉得她演得还挺不错。
但慢慢的,顾瑾言就发现了,她不是,她是真的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她不知道电视是什么,汽车是什么。她不会用电饭锅,洗衣机。她不认识银行卡,没有身份证,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她说自己失忆了,把一切都忘了。
但是,失忆的人失去的是记忆,而她一并失去的,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顾瑾言有洁癖,他能让她进到自己的领域,已经是极大的宽容。
但每天早上他醒来,都会发现自己床边的地铺上多了个人,哪怕他每次都把房门反锁了。
她会开锁,而且手法灵活,这栋房子里任何一个角落,就没有她进不去的地方。
顾瑾言崩溃地指着她,“你给我出去,以后若是再到我房间里来,我就直接把你扔出去!是扔出这栋房子!”
柳夭夭眨巴着眼睛看他,“我能进来。”
顾瑾言额角狠狠抽了抽。
在他要发飙之前,柳夭夭立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睡觉的。我只是,一个人害怕,我睡不着。”
她只要一个人睡,就会做噩梦,一闭上眼睛,到处都是妖魔鬼怪,一会儿想起以前古代的那些事,一会儿又梦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根本睡不着。
但她只要一睡到顾瑾言的床边,她就会睡得很甜。
顾瑾言又一次抽了风,在她那真诚又可怜的目光注视下,他答应了她的荒唐请求。
她成了顾瑾言的小尾巴,顾瑾言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她一开始很乖巧,后来渐渐试探出了顾瑾言的底线,也开始向他询问这个时代的很多事情,顾瑾言越发觉得她像是个外太空来的人。
再后来,顾瑾言度假结束了,他要回国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柳夭夭没有任何证件,她根本回不了国。
柳夭夭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只是听说要回国了,立马便欢天喜地了起来。
望着她那单纯开心的样子,顾瑾言又一次心软了,他命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柳夭夭补齐了所有的证件,他带上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捡来的小包袱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