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彻底地沉默了,眸光微闪,似包含了无数的情绪。
这份沉重的恩情,的确是叫人不得不长长久久地放在心上。
可是……
“就算这样,她就能挟恩求报,投毒害人吗?就算这样,她就能对我处心积虑,意图派人掳我,毁我清白吗?当年让她受过的人是你,凭什么如今承受苦果的是我,是我们的孩子?”
从震撼中回神,凝猫便只觉得,慕容北辰说的这番话,不过是在试图为魅影开脱罢了!
这个认知,越发叫凝猫心中迟滞梗塞。
慕容北辰的神色却是骤然一变,整张脸,全变成了一派肃然之色,“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伤我妻儿 半分汗毛,即便是对我有大恩情的魅影,也断然不行!”
凝猫听到他这般斩钉截铁的话,满腔的愤慨终于稍稍缓解,但终归是不能消散。
“既如此,你又执意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她是你的恩人,不是我的恩人,更不是嘟宝和糯宝的恩人,她以前的功劳,也抵消不了而今半分的罪孽!”“我说这些,并非是要用这些替她抵消罪孽。”慕容北辰声音发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她心怀愧疚,是以对她多有纵容,但是,一直到方才,我才惊觉,自己,也许一开始就做了那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那所谓的恩情愧欠,内里的真相究竟是何,还未可知……”
凝猫从中隐隐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慕容北辰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力,手心也愈加冰冷,“你可知方才与她一道的那人是谁?”
凝猫心里隐隐有些猜想,不觉咯噔,却是不敢轻易说出口。
慕容北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旁人,正是那霍广志!”
“什,什么?”凝猫一阵惊诧,心里更是受到了震撼。
若是按照当年的剧本,魅影跟着霍广志,不过是逢场作戏,表面奉迎,实际上却是忍辱负重。
可是方才,魅影和霍广志之间,他们的交谈,言语,明明就是各取所需,图谋不轨的交易关系。
那么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凝猫的面上一片惊骇,思及魅影的那些深沉心思,整颗心不觉都一片冰冷。
慕容北辰的神色也并没有多好,整张脸都是一片肃冷的杀气。
慕容北辰倏而冷冷一笑,“这件事,待出去了,我定会查探清楚!我慕容北辰,可不是那等吃了亏却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
凝猫心里也已经对魅影恨得牙痒痒,可却依旧忍不住刺他一刺,“她一小小女子能把你堂堂太子玩弄得团团转,归根究底,也是你识人不清,咎由自取。”凝猫这般言语,却并没有让慕容北辰恼怒,他目光深邃,带着一丝自嘲,“的确是咎由自取。不仅当年被她戏耍,对她客客气气,予取予求,更是信守当年承诺处处为她声誉着想,即便是今时今日,也被她
挑拨离间,让我们夫妻离心。”
凝猫的神色微顿,不自觉咬了咬唇,心里的心思微微转开。慕容北辰收了心头怒意,只目光灼灼对着凝猫,“凝猫,你既已知她实际上心思诡谲祸心包藏,那当日之事,可愿相信我?”